一节课的时间在安静的依偎中悄然溜走，校医过来拔针时，百里天手臂上只留下一小块浅浅的针孔印。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医务室，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香樟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刚踏上通往食堂的小路，百里天就自然地牵住了尤芷兰的手——她的手裹在微凉的校服袖子里，指尖软软的，被他牢牢攥在掌心。
这亲昵的举动瞬间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路过的学生们纷纷侧目，有的悄悄议论，有的露出了然的笑容，尤芷兰的脸颊泛起薄红，却也没挣开，只是微微低着头，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可快到食堂门口时，她突然轻轻挣了挣，声音带着点急切：“快放开我，这里人太多了。”
百里天挑了挑眉，非但没松劲，反而攥得更紧了些，语气带着几分得意的炫耀：“放开干什么？我这是宣示主权，让大家都知道你名花有主了，省得有愣头青来捣乱。”
“你胡说什么呢！”尤芷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眼神里藏着点羞赧，又带着几分认真，“好了好了，我承认是你女朋友了，哪还用得着证明？万一碰到杨主任，咱们俩都得挨批！”
提到杨主任，百里天动作一顿，随即松开了手。他心里清楚，杨主任虽然看似严厉，却很少真的为难学生情侣。前世他就听说过，杨主任早年曾强行拆散过一对高三的学生，男生情绪崩溃影响了高考，女生也转了学，那件事成了他心里的疙瘩。从那以后，他对学生间的情愫只做表面管制，从不会真的狠下心强行介入。但既然尤芷兰担心，他也不愿让她受委屈。
两人并肩走进食堂，刚一进门，百里天就被窗口飘来的玉米香吸引了——胃还没完全恢复，温热的玉米粥刚好能暖胃。他拉着尤芷兰快步走到窗口，朝着打饭阿姨扬声喊道：“阿姨，来两份玉米粥！看着就挺糯的，应该没选错。”
尤芷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口的价目表，看清“玉米粥 10元/份”的字样时，眉头瞬间蹙了起来。等阿姨把两碗冒着热气的粥递过来，她悄悄伸手在百里天胳膊上掐了一下，语气带着点没好气的嗔怪：“就这一小碗要十块钱？也太坑了，买它干什么啊？”
百里天忍着胳膊上的轻痛，笑着把粥端到手里，还特意用指尖试了试碗壁的温度，生怕烫到她：“没事，我有钱，喝点热粥刚好垫垫肚子。”
“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啊！”尤芷兰接过粥，眉头还是没松开，声音却软了些，“下次不许这样了，我吃什么都可以的，不用特意给我买贵的，也不用总顾着我的感受。”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百里天心里，漾开一圈温暖的涟漪。他看着尤芷兰认真的侧脸，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感慨：高中的恋爱就是这样简单纯粹，没有成年人世界里的利益算计，没有张嘴闭嘴的彩礼房车，只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互相体谅，哪怕一碗十块钱的粥，都能藏着彼此的在意。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那些被物质裹挟的感情：动辄几十万的彩礼，还真当是卖女儿？怕不是得贷款买面镜子，让那些狮子大开口的人好好照照自己——江西的彩礼都没这么离谱！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笑着把勺子递到尤芷兰手里，语气带着点无奈的调侃：“好，听你的，下次不买这么贵的了。但这粥买都买了，肯定退不了，再说学校食堂不就是靠这个‘坑钱’嘛，咱们总不能让钱白白浪费了。”
尤芷兰被他逗笑了，轻轻“嗯”了一声，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嘴边——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浓浓的玉米香，暖胃又暖心。她偷偷瞥了眼身旁正低头喝粥的百里天，阳光落在他的发顶，心里悄悄想着：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样子了。
晚自习的预备铃还没敲响，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教学楼里的路灯只亮着几盏，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却也给走廊的角落投下了更深的阴影。百里天牵着尤芷兰的手往教室走，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那些昏暗的角落——好几对情侣正依偎在那里，借着夜色的掩护低声说着话，指尖相触的弧度都藏着隐秘的亲昵。
看着这一幕，百里天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躁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尤芷兰的掌心。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女孩，路灯的光落在她侧脸，连睫毛的影子都显得格外温柔，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对着自己的女朋友起心动念，应该不犯法吧？
他停下脚步，凑到尤芷兰耳边，声音压得低而暧昧，带着点哄诱的意味：“兰兰，跟我去个地方呗？我发现个好地方，能看到操场的夜景，特别安静。”
尤芷兰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可是马上要上晚自习了，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放心，就去几分钟，保证不耽误上课。”百里天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胃刚好，想找个地方歇会儿，你陪我好不好？”
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尤芷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就几分钟啊。”
百里天立刻眉开眼笑，拉着她往教学楼另一侧的楼梯间走——那是栋老教学楼，平时很少有人去，楼梯口更是偏僻，几乎没什么光线。刚走到阴影里，他就停下了脚步，不等尤芷兰反应过来，就伸手揽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医务室那次浅尝辄止的触碰，这次的吻带着明显的急切与灼热。尤芷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闭上眼，顺从地回应着——心里的悸动早已盖过了慌乱，她甚至悄悄抬手，环住了百里天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回应，百里天的吻越发深入，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温柔地缠绕着。昏暗中，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可这份缱绻没能持续太久，百里天的手不知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往上移，隔着薄薄的校服，碰到了她的胸口，还下意识地揉了起来。
“唔！”尤芷兰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睁开眼，用力推开了百里天。她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慌乱与羞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你……你干什么！”
百里天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她眼里的抗拒，心里“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错。他连忙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语气里满是慌乱的歉意：“兰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我手贱，你别生气好不好？”
尤芷兰却避开了他的手，咬着下唇，眼神里带着点委屈：“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是我错了，真的错了。”百里天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不该乱来，你别生我气，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尤芷兰没说话，转身就往楼下走。百里天连忙跟上去，一路小跑着跟在她身边，不停地道歉：“兰兰，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不理我啊。”
“我保证，下次绝对规规矩矩的，再也不手贱了。”
“你要是还生气，骂我两句也行，别这样好不好？”
从老教学楼到主教学楼的路上，他就没停过嘴，语气里的焦急和懊悔藏都藏不住。一直走到楼下的路灯下，尤芷兰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的羞愤淡了些，却多了几分认真：“百里天，这是我的底线。我可以接受你亲我，可以跟你牵手，但私密的地方绝对不能碰，我们现在还太小，不能做越界的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百里天连忙点头，生怕她不信，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语气无比郑重，“我发誓，以后绝对尊重你的底线，再也不会做这种越界的事了。要是再犯，就让我考试不及格，打篮球崴脚，喝不到冰可乐！”
看着他急急忙忙发誓的样子，连“喝不到冰可乐”这种小事都加了进去，尤芷兰心里的委屈终于消散了些，嘴角忍不住轻轻动了动，却还是板着脸：“谁要你发这种誓……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记住了！肯定记住了！”百里天见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腕，见她没躲开，才敢轻轻攥住，“那你不生气了？”
尤芷兰轻轻“嗯”了一声，脸颊还有些泛红，却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快回去上晚自习吧，再晚就真的要被老师发现了。”
“好！”百里天连忙应着，拉着她的手往教室走。路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哄好了，以后可真得管住自己的手，绝对不能再犯这种错了。
回到教室时，晚自习的铃声刚巧响起，粉笔灰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浮动，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细碎声响。百里天在座位上坐下，心脏还在不受控地怦怦直跳，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触碰时的柔软触感，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楼梯间的画面——尤芷兰慌乱的眼神、泛红的脸颊，还有那隔着校服都能感受到的温软，都让他心头一阵燥热。
他偷偷抬眼，看向斜前方尤芷兰的背影，她正低头认真整理着课本，长发垂落在肩头，勾勒出纤细的脖颈线条。百里天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丫头才16岁，发育得居然这么好，不仅饱满，还软乎乎的，刚才那一下触碰的触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尖发颤。
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忽然开始迫切地盼望着时间能快些走。要是能直接加速到三年后就好了——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一起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不用再躲着老师偷偷牵手，不用再为了一次越界的触碰慌乱道歉，更不用被“早恋”的枷锁束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她的手逛遍大学校园，在银杏树下慢慢亲吻，在图书馆里并肩看书，甚至可以在周末带她去吃遍城市里的小吃，再也不用顾忌“杨主任”“校规”这些字眼。
想到这些，百里天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连带着晚自习的枯燥都消散了大半。他拿出数学练习册，却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满脑子都是三年后和尤芷兰的大学时光。手指在草稿纸上轻轻画着两个并肩的小人，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得好好努力学习才行，不管三年后要去哪个城市，都必须跟尤芷兰考去同一个地方，到时候一定要把现在所有的遗憾，都一一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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