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宁初雪会带些小点心，许一可则总是准备好两人份的茶。他们从下午四点学到晚上八点，然后一起坐地铁回家。许一可坚持送宁初雪到她家小区门口，再转两趟公交回自己家。
期中考试前一天晚上，他们复习到图书馆关门。出来时外面下着小雨，许一可撑开一把黑色折叠伞，示意宁初雪靠近些。
“你总是随身带伞吗？”宁初雪躲进伞下，两人的肩膀几乎相触。
“嗯。”许一可调整伞的角度，确保宁初雪不会被淋到，“习惯了。”
宁初雪突然想起前世那个雨夜，许一可也是这样，用身体为她挡住大部分雨水。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悄悄往许一可那边靠了靠。
“紧张吗？明天考试。”许一可突然问。
“有点。”宁初雪老实承认，“尤其是物理。”
“你其实..…”许一可顿了顿，“物理很好，对吧？”
宁初雪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月考你全班第三，物理只错了一道选择题。”许一可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些天你问我的那些难题，都是基础题。”
宁初雪脸颊发热，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复习。”
“我知道。”许一可的声音很轻，但在雨声中格外清晰，“谢谢。”
这两个字里包含的意味让宁初雪胸口发紧。她知道许一可不只是在感谢这次复习，还有那些没有说破的帮助和陪伴。
“许一可，”宁初雪鼓起勇气问，“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许一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点头：“嗯。”
简单的应答，却让宁初雪的心像被蜂蜜浸泡过一样甜。她知道对许一可这样的人来说，“朋友”这个词分量很重。
地铁到站，他们道别。宁初雪走出几步，突然转身：“许一可！”
许一可站在雨中，黑发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在站台灯光下闪闪发亮。
“明天考试加油！”宁初雪大声说，然后做了个她从未做过的动作——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心。
许一可明显愣住了，随后做了一个让宁初雪更加惊讶的动作——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回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宁初雪一路小跑回家，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她知道自己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报恩而接近许一可了。那个沉默寡言、温柔坚韧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里。
期中考试持续了三天。每场考试前，宁初雪和许一可都会在考场外碰头，简单交流几句。考完最后一科，宁初雪在校门口等许一可。
“感觉怎么样？”见他出来，宁初雪迎上去。
“还行。”许一可的表情比平时轻松，“你呢？”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完。”宁初雪懊恼地说，“时间不够了。”
“那道题确实复杂。”许一可安慰道，“但前面你都做对了的话，分数不会低。”
他们并肩走向地铁站，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宁初雪突然拉住许一可的袖子：“考完了，庆祝一下？我请你喝奶茶！”
许一可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宁初雪拽进了店里。
“你要什么口味？”宁初雪兴致勃勃地看着菜单。
“...原味就好。”
“太没创意了！”宁初雪撇嘴“试试这个招牌芋泥波波，超好喝的！“
最终许一可妥协了，接过那杯粉紫色的饮料时表情有些无奈。宁初雪迫不及待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你不尝尝吗？”她催促许一可。
许一可小心地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好喝。”
“对吧！”宁初雪得意地笑了，“生活需要一点甜，许一可。”
许一可看着她，眼神柔和：“嗯。”
他们坐在奶茶店外的长椅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宁初雪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有家长会，你妈妈...?”
“来不了。”许一可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不过李老师知道我家情况，没关系。”
“我爸爸应该也不会来。”宁初雪安慰他，“他太忙了。”
许一可点点头，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奶茶。
“宁初雪。”许一可突然开口，“我妈妈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三。”
宁初雪睁大眼睛：“刘叔叔说的那个关节手术？”
“嗯。”许一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成功率很高，术后复健好的话，我妈可能...能重新站起来。”
“太好了！”宁初雪差点跳起来，“这真是太好了！”
许一可看着她，黑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医药费...我会慢慢还你。”
宁初雪摇头：“不用...”
“要的。”许一可打断她，语气坚决，“否则我不会接受。”
宁初雪了解他的固执，只好妥协：“好吧，等你以后成了著名建筑师再还我，连本带利。”
许一可嘴角微微上扬：“好。”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而温暖。宁初雪偷偷看着许一可线条分明的侧脸，心想：这一世，她一定要看着他实现梦想，不再让任何遗憾发生。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那天，宁初雪早早到了教室。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座位上，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许一可的桌面——光滑的木质表面带着清晨的凉意。
过去一个月，这张桌子旁的身影已经悄然占据了她的思绪。最初只是为了报答前世的救命之恩，但现在...宁初雪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她昨晚烤的曲奇饼干。她小心地放了一块在许一可的桌洞里，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假装埋头看书，实则用余光注意着门口。
许一可像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到校。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头发有些湿，可能是早上淋了雨。宁初雪看着他走到座位前，习惯性地检查桌洞，然后发现了那块包装精美的曲奇。
许一可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宁初雪。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早上好。”宁初雪微笑着小声说，“我昨晚试着烤了曲奇，这块是唯一成功的。”
许一可拿起那块曲奇，指尖轻轻摩挲着包装纸：“谢谢。”
“尝尝看？”宁初雪期待地看着他。
许一可小心地拆开包装，咬了一口。曲奇明显烤过头了，边缘有些焦硬，但他还是认真地咀嚼着，然后点点头：“好吃。”
宁初雪知道他在说谎，但心里还是涌上一股暖流。前世的许一可也是这样吗？默默承受一切，从不抱怨？她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个她不曾注意的时空里，许一可是如何成长为她记忆中那个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男人的。
“成绩单贴出来了！”林小雨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初雪！你全班第五！”
宁初雪松了口气，转向许一可：“我们去看看吧？”
走廊上的公告栏前已经围满了学生。宁初雪踮起脚尖，勉强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五位。许一可的名字...她在榜单顶端找到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三。
“许一可！你太厉害了！”宁初雪由衷地赞叹，转身想祝贺他，却发现许一可已经不在身边。
她四处张望，最终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找到了他。许一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手中的成绩单，眉头微蹙，似乎并不高兴。
“怎么了？”宁初雪走过去，“你考得这么好，不开心吗？“
许一可将成绩单折好放进口袋：“数学最后一道题...应该用另一种解法的。”
宁初雪忍不住笑了：“许一可，你已经接近满分了，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
许一可摇摇头，没说话。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宁初雪突然很想拥抱这个永远对自己不满意的男孩。
“对了，”她换了个话题，“下周你妈妈手术，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许一可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不用。”
“可是...”
“真的不用。”许一可的声音变得生硬，“我自己可以。”
宁初雪咬了咬下唇。自从上次她帮许母安排了医生和手术，许一可虽然感激，但明显变得更加敏感，似乎生怕欠她更多。
“好吧。”她轻声说，“但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好吗？”
许一可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些。
上课铃响了，他们回到教室。李老师满面春风地宣布他们班期中考试平均分年级第二，特别表扬了许一可和另外几名进步明显的同学。
“另外，”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下周五学校将举办一年一度的才艺表演，每个班需要至少两个节目。有才艺的同学可以到文艺委员王媛那里报名。”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宁初雪前世也参加过这个表演，弹奏了一首钢琴曲，但那时她纯粹是为了给升学简历添彩。现在...
“初雪，你今年还弹钢琴吗？”林小雨转过头小声问。
宁初雪犹豫了一下：“可能吧...”
“你一定要参加！”林小雨兴奋地说，“去年你弹完那首肖邦，全校男生魂都飞了。”
宁初雪下意识看向许一可。他正低头记笔记，似乎对周围的讨论充耳不闻。但宁初雪注意到他的笔尖停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我考虑考虑。”她最终说道。
放学后，宁初雪收拾书包时故意放慢动作。许一可今天值日，正在擦黑板。她喜欢看他做值日的样子——认真、专注，连黑板槽里的粉笔灰都要清理干净。
“许一可，”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宁初雪走过去，“周末还去图书馆复习吗？”
许一可停下动作，转身面对她：“去。”
“一起？”宁初雪期待地问。
许一可点点头，耳根微微泛红：“嗯。”
“太好了！”宁初雪忍不住微笑，“对了，你参加才艺表演吗？我看过你的素描，绝对能惊艳全场。”
许一可摇摇头，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局促：“不...不适合。”
“为什么？你画得那么好...”
“只是随便画画。”许一可打断她，语气比平时生硬，“不值一提。”
宁初雪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点，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会来看表演吗？如果我参加的话。”
许一可的黑眸直视她，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宁初雪的心跳加速。她笑着点点头：“那就说定了。”
周末的图书馆一如既往地安静。宁初雪选了个靠窗的角落，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桌面上，形成一块明亮的光斑。许一可坐在她对面，专注地翻着一本建筑图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宁初雪假装看书，实则偷偷观察许一可。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她突然很想把这一刻的画面永远保存下来。
“许一可，”她轻声说，“能借我一张纸和铅笔吗？”
许一可从素描本上撕下一张纸，连同铅笔一起递给她。宁初雪开始笨拙地勾勒许一可的侧脸。她画得并不好，线条歪歪扭扭，比例也不对，但捕捉到了许一可专注时微蹙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
“你在画我？”许一可突然问，目光仍然停留在书上。
宁初雪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线：“你...你怎么知道？”
“能感觉到。”许一可终于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而且你盯着我看已经十分钟了。”
宁初雪的脸刷地红了：“我...我只是练习一下你教我的素描。”
许一可伸手：“给我看看。”
宁初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画递了过去。许一可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素描，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我知道画得不好...”宁初雪小声辩解。
许一可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另一本素描本，翻到某一页递给宁初雪：“比我的第一张人像好多了。”
宁初雪接过素描本，上面是一张极其粗糙的儿童画，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两个字，日期是十年前。
“你...从小就喜欢画画？”宁初雪轻声问。
许一可点点头：“嗯。最开始是...想画下妈妈健康时的样子。”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轻轻扎进宁初雪的心。她突然理解了许一可为什么不喜欢画人像——每一笔都可能勾起痛苦的回忆。
“许一可...”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
许一可没有抽回手，但身体明显僵硬了：“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阳光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宁初雪能感觉到许一可掌心的温度和那些薄薄的茧。这一刻，她无比确定自己的感情——她喜欢许一可，不仅仅是因为前世的恩情，更是因为眼前这个坚韧、温柔、才华横溢的男孩本身。
“对了，”宁初雪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你能教我画双人像吗？比如...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许一可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就是...感兴趣。”宁初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比如，怎么画出两个人之间的...感觉。”
许一可思考了一会，拿起铅笔在纸上示范：“关键是距离和角度...”
他认真地讲解着，宁初雪假装在听，实则偷偷在许一可的素描本最后一页快速画着什么。许一可专注于讲解，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当许一可去书架找参考书时，宁初雪完成了她的“作品”——一张简陋的双人像，画的是她和许一可在图书馆并肩而坐的样子。她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谢谢你，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然后迅速合上素描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才艺表演那天，学校礼堂座无虚席。宁初雪选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比前世那首炫技的肖邦练习曲简单得多，但更符合她现在的心境——温柔、含蓄，却充满感情。
“下面有请高三(2)班宁初雪同学，钢琴独奏《月光》！”
掌声中，宁初雪走上舞台，在钢琴前坐下。灯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扫视观众席，寻找许一可的身影。前排没有，中间也没有...就在她失望之际，她在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了他。许一可独自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舞台。
宁初雪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音乐如月光般流淌而出，温柔地充满整个礼堂。她弹得并不完美，有几个音符弹错了，但情感比任何时候都充沛。闭上眼睛，她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雨夜，许一可冲向她的身影；看到了今生教室里，他认真讲解题目时的侧脸；看到了图书馆阳光下，他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宁初雪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最后一排。许一可仍然坐在那里，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掌声雷动，宁初雪鞠躬致谢，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这一刻，她无比确定自己的感情。
表演结束后，学生们陆续离开礼堂。宁初雪在人群中寻找许一可，却不见他的踪影。她跑出礼堂，四处张望，最终在学校后花园的长椅上发现了他。许一可正低头翻看素描本，眉头微蹙。
“许一可！”宁初雪小跑过去，心跳加速。
许一可猛地合上素描本，动作有些慌乱：“你...弹得很好。”
“谢谢。”宁初雪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你居然真的来了。”
“我说过会来。”许一可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宁初雪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犹豫。
“许一可，我有话想对你说。”
许一可转头看她，黑眸深邃如潭水。
“我喜欢你。”宁初雪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不是作为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许一可的表情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是深深的挣扎。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宁初雪...”
“我知道这很突然。”宁初雪继续说，心跳如擂鼓，“但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不行。”许一可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决。
宁初雪愣住了：“...什么？”
“我们...不可能。”许一可站起身，背对着她，“你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家庭...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当然了解你！”宁初雪也站起来，“这几个月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不，你不知道。”许一可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你知道我妈妈每个月医药费是多少吗？你知道我们家的债务有多少吗？你知道我连大学学费都要靠贷款吗？”他深吸一口气，“而你...你是宁氏集团的千金，未来出国留学，继承家业...我们的人生轨迹根本不会相交。”
“这些都不重要！”宁初雪抓住他的手，“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庭背景...”
许一可轻轻但坚定地抽回手：“但生活不只是喜欢就够了，宁初雪。”他苦笑了一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距离...不是感情能跨越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僵硬而孤独。
宁初雪站在原地，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没想到许一可会如此干脆地拒绝，更没想到他内心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自卑。
一片落叶飘到她脚边，宁初雪弯腰捡起，突然想起许一可刚才慌乱合上素描本的样子。他看到了吗？她画的那张双人像和那句话？
回到礼堂，宁初雪在后台收拾乐谱。王媛和几个女生走进来，看到她时表情变得古怪。
“哟，校花表白被拒了？”王媛阴阳怪气地说，“全校都看见了，你在花园里跟许一可表白，然后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初雪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整理乐谱，假装没听见。
“早跟你说过了，”王媛不依不饶，“许一可虽然穷，但有骨气。不像某些大小姐，以为施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人心。”
宁初雪猛地抬头，眼神冰冷：“你说够了吗？”
。 王媛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爸是宁氏集团老板，你家那么有钱，干嘛缠着一个穷小子？不就是图个新鲜...”
“闭嘴。”宁初雪的声音不大，但充满威慑力，“你根本不了解许一可，也不了解我。再让我听到你说他一句坏话，别怪我不客气。”
王媛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说什么，带着跟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 宁初雪长舒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上。她拿出手机，想给许一可发条消息，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她只发了一句：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会继续喜欢你。
消息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 晚上回到家，宁初雪躺在床上，回想着许一可说的每一句话。他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生活不只是喜欢就够了...但前世的许一可，不正是跨越了所有界限，在危急时刻救了她吗？
手机突然震动，宁初雪连忙查看——是许一可的回复：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宁初雪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知道，许一可筑起的那道墙，比她想象的还要厚实。但她也知道，自己绝不会轻易放弃。
这一世，换她来跨越那些界限，走近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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