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超级星光大道》决赛的脚步越来越近。台北小巨蛋的舞台正在紧锣密鼓地搭建,后台的公告栏上,胡夏和另外两位决赛选手的照片格外醒目。向榆虽然在复活赛第三轮遗憾止步,但还是被节目组邀请作为观众,全程参与决赛的彩排。
“紧张吗?”向榆抱着吉他,坐在彩排现场的台阶上,看着胡夏在舞台上练习《闪亮的日子》。这首歌是罗大佑的经典作品,也是决赛的压轴曲目,胡夏练了无数遍,却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胡夏走下台,接过她递来的水:“有点,总觉得情绪不够到位。制作人说要唱出历经岁月却依旧纯粹的感觉,可我才19岁,没那么多经历。”
向榆想了想,从帆布包里拿出个速写本,翻到其中一页:“你看,这是我画的南宁夜景,小时候我总在楼顶看星星,我爸说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一个追梦的人。”画纸上,邕江大桥的灯光像一串珍珠,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或许你可以想想刚来台北的时候,想想你为什么要唱歌,那种纯粹的渴望,说不定就是制作人要的感觉。”
胡夏看着画纸上的夜景,忽然想起高三休学那天,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去追你的梦吧”,想起揣着两千块钱踏上飞机时的忐忑,想起第一次在海选舞台上听到掌声时的激动。他拿出录音笔,按下录音键,清唱了一句《闪亮的日子》,这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释然与坚定。
“对!就是这个感觉!”向榆兴奋地拍手,“比刚才好多了,有故事感了。”
决赛前一天,胡夏收到了母亲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他常穿的蓝色毛衣,还有一包晒干的罗汉果。“我妈说这个泡水能润喉。”他把罗汉果递给向榆,“你也喝点,总练歌嗓子会累。”
向榆接过罗汉果,忽然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护身符:“这个给你,我外婆求的,保平安的。”护身符是用红绳系着的,上面刻着“一帆风顺”四个字,“明天比赛戴在身上,肯定能拿冠军。”
胡夏接过护身符,紧紧攥在手里。他忽然想起什么,把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摘下来——那是他获得校园十大歌手冠军时,父母送的礼物,吊坠是个小小的音符。“这个给你,”他把项链戴在向榆脖子上,“等我拿了冠军,再换个更好的给你。”
向榆的脸颊瞬间红了,手指摸着音符吊坠,轻声说:“我等着。”
决赛当晚,台北小巨蛋座无虚席。胡夏穿着向榆帮他挑选的白色西装,脖子上戴着那个红色护身符,站在聚光灯下。第一轮演唱《家后》时,他特意看向向榆的方向,她举着荧光棒,眼里闪着泪光。第二轮的《火柴天堂》,他唱得比任何一次都投入,评委陶晶莹忍不住赞叹:“可以直接拿冠军了。”
压轴演唱《闪亮的日子》时,胡夏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这七个月的点点滴滴:台北的雨、向榆的姜汤、练歌房的灯光、父母的牵挂。他的声音清亮而深情,带着历经时光沉淀的纯粹,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掌声雷动。
宣布冠军的那一刻,胡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胡夏”两个字从主持人嘴里蹦出来时,他看见向榆激动地跳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接过奖杯和索尼唱片合约,对着话筒说:“谢谢我的父母,谢谢评委老师,还要谢谢一个人,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我,给了我很多鼓励。”他看向向榆的方向,“向榆,谢谢你。”
后台的庆功宴上,胡夏被众人围着祝贺,好不容易才挤到向榆身边。他手里拿着那100万台币的奖金支票,笑着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兑现承诺。”
向榆摇摇头,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我不要礼物,只想录一首我们合唱的歌,就唱《闪亮的日子》。”
录音笔里,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胡夏的清亮搭配向榆的温柔,格外动人。唱到“你我为了理想,历尽了艰苦”时,向榆忽然停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胡夏,恭喜你实现了理想。”
“这不是终点。”胡夏看着她脖子上的音符项链,“以后,我们一起唱歌,好不好?”
向榆用力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却笑着说:“好。”
那天晚上的星光格外明亮,小巨蛋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像是为他们的未来,点亮了最温暖的光。胡夏攥着护身符,向榆摸着音符项链,在心里默默约定:无论以后走多远,都要记得这个在台北的夜晚,记得彼此的歌声与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