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下第一场雪时,是沈念的生日。沈知砚推了所有应酬,亲自下厨做了她爱吃的菜——松鼠鳜鱼的糖汁熬得刚刚好,糖醋排骨的肋排切得均匀,都是他提前查了菜谱练了两次的;沈知珩送了她一条星星项链,链条细细的,吊坠是颗小小的银星:“以后哥欺负你,就找我,我替你‘治’他。”
饭后沈念在阳台看雪,雪花落在栏杆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沈知砚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着水珠。“冷不冷?”他问,伸手想帮她拢围巾,手指碰到她肩膀时却停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知砚哥,”沈念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光,“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沈知砚的呼吸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的心事,他其实早就懂,从她第一次红着脸递来热牛奶时就懂了。沉默了几秒,他轻声说:“我知道。”
“那你……”沈念的声音有点抖,像被风吹得发颤,“对我,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吗?”
雪下得更密了,落在两人的发顶。沈知砚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雪粒,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不是,”他终于开口,声音比雪花还轻,却字字清晰,“沈念,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给我送牛奶,低头说‘知砚哥别太累’的时候,就喜欢了。”
沈念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雪地里,融出小小的坑。她伸手抱住沈知砚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大衣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那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这么多年,从没变过。
不远处的客厅里,沈知珩看着阳台相拥的两人,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碰了下空气,眼底虽有遗憾,却带着释然——他早就知道,有些光,从一开始就只属于一个人,就像沈念看沈知砚的眼神,他永远模仿不来。
后来沈念毕业那天,沈知砚捧着一大束白玫瑰来接她,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沈知珩也来了,笑着拍了拍沈知砚的肩膀:“哥,好好对念念,不然我这个当医生的,有的是办法‘治’你。”
沈念挽着沈知砚的手,看着眼前这对双胞胎,突然觉得,那年寒冬里闯进沈宅的自己,不是幸运,是被命运温柔地接住了——有哥哥的守护,有爱人的偏爱,还有沈宅里,永远不会冷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