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6

第六章：血色画展

北江艺术中心的穹顶下，水晶吊灯将展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陈舟身着定制西装，正在开幕式上侃侃而谈：“这场《完美之躯》画展，是科技与美学的终极碰撞......”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戴着鸭舌帽的林深和沈翊，笑意不达眼底。

林深攥紧手机，警方发来的消息在屏幕闪烁：“仓库爆炸现场检测出人体组织残留，DNA与你恩师匹配。”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展厅中央那幅巨型投影——无数张女性面孔在数据流中重组，最终定格成周小雨的面容。

“他在挑衅。”沈翊压低声音，炭笔在速写本上飞速勾勒。他画下展厅布局、安保人员站位，还有陈舟刻意露出的腕表——表盘上的鸢尾花图案，与怀表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杜城的声音突然从耳机传来：“行动组就位，但没发现硬盘线索。”话音未落，展厅灯光骤然熄灭，投影幕布上跳出一串倒计时：00:10:00。尖叫声四起，林深在黑暗中抓住沈翊的手腕：“他要在画展制造恐慌，分散警力！”

应急灯亮起时，人群正涌向唯一的出口。林深却逆着人流冲向后台，沈翊紧跟其后。穿过堆满画框的走廊，他们在储物间发现一道暗门。密码锁的提示灯闪烁着红光，沈翊突然伸手挡住林深：“等等——密码盘上的指纹分布，和陈舟按电梯时的习惯一致。”

他输入一串数字，暗门缓缓开启。冷气扑面而来，室内整面墙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整容杀人案的监控录像，以及更多未被发现的“完美受害者”档案。林深的目光锁定在角落的保险柜，密码键盘旁贴着半张泛黄的报纸——正是恩师遇害案的报道。

“找到证据了！”她正要冲向保险柜，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数十架无人机从通风口蜂拥而入，机身闪烁着红光。沈翊拉着她翻滚躲避，无人机投射的激光束在地面灼烧出焦痕：“是人脸识别系统，它们在找我们！”

林深扯下围巾蒙住脸，在沈翊掩护下冲向操作台。她快速破解系统权限，将无人机转向自毁程序。爆炸声中，保险柜应声而开，十二块硬盘完好无损地躺在天鹅绒衬垫上。

“林小姐果然聪明。”陈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持遥控器，枪口对准两人，“可惜，这些硬盘永远见不到天日了。”他按下按钮，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酸液开始腐蚀硬盘。

千钧一发之际，沈翊抓起画架掷向陈舟，林深趁机踢飞手枪。混乱中，怀表从她口袋滑落，表盘在酸液溅落前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的微型存储卡——那是恩师临终前藏起的最终证据。

杜城带队破门而入时，正看见林深将存储卡插入陈舟的电脑。屏幕上，陈舟操纵医疗事故、策划大数据犯罪的证据逐一浮现。陈舟面色惨白，踉跄后退撞上展架，身后的画作轰然坠落，露出背面用血书写的“赎罪”二字。

暴雨再次席卷北江，林深站在艺术中心外，看着警车带走陈舟。沈翊递来一把伞，伞面挡住了飘来的雨丝：“去画室吗？我想完成那幅画。”

她抬头，路灯将沈翊的影子与自己的重叠在一起。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而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新的故事正在雨夜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