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8

第八章：暗流涌动

方多病彻夜奔波，带回的消息却让气氛愈发凝重。“极乐塔在东海无名岛上，岛上终年被迷雾笼罩，寻常船只根本靠近不得。”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海图，上面用朱砂圈出一片空白海域，“而且最近黑市风声鹤唳，都在传有人要集齐罗摩天冰和龙血玄黄，炼制能称霸武林的‘九转金丹’。”

苏砚秋正为李莲花换药的手顿了顿。烛光下，他胸口蔓延的碧色毒纹又加深了几分，宛如盘踞的毒蛇。“柳鹤年的手记里提到，罗摩天冰能中和龙血玄黄的燥热之性，但两种毒物一旦融合...”她将药膏轻轻抹在伤口边缘，“若真有人炼制邪功，江湖必将大乱。”

李莲花倚着床头，目光扫过海图上的标记。十年前东海之战的记忆突然翻涌，咸腥的海风、染红的海水，还有那抹致命的碧色。“当年金鸳盟与四顾门大战，笛飞声的功法就透着古怪。”他咳嗽两声，接过苏砚秋递来的药碗，“或许从那时起，他们就在谋划这件事。”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李莲花手腕一抖，银针破空而出，却只钉住一片写着字的油纸。“三日后酉时，城西码头，单独来见。——云彼丘” 苏砚秋看着熟悉的字迹，想起玉城命案时那个欲言又止的四顾门旧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却一直有所保留。”

夜色深沉，城西码头笼罩在薄雾中。李莲花独自赴约，却见云彼丘浑身是血倒在船舷边。“李...李门主...”他抓住李莲花的衣袖，瞳孔中满是恐惧，“他们...他们已经开始了...极乐塔下的...”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的箭穿透他的咽喉，云彼丘瞪大双眼，手中还紧攥着半块刻着古怪符文的玉佩。

李莲花刚捡起玉佩，四面八方突然涌出黑衣杀手。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长剑泛着幽蓝光芒。“李相夷，交出玉佩，饶你不死。”面具人声音冰冷，剑锋直指李莲花眉心。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破空而来——苏砚秋甩出毒雾弹，方多病挥舞大刀横扫千军。

混战中，李莲花发现杀手们的攻击招式与笛飞声如出一辙。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内力中竟隐隐夹杂着龙血玄黄的燥热之气。“这些人...已经开始服用半成品了。”他一剑挑落面具人的面纱，露出一张陌生却布满毒疮的脸。

面具人临死前狞笑：“你们以为能阻止...极乐塔下，万毒归宗...”话音戛然而止，苏砚秋的银针精准刺入他的咽喉。她蹲下身查看尸体，从对方怀中摸出一枚青铜铃铛——与玉城、扬州出现的一模一样。

晨雾渐散，三人站在染血的码头。李莲花握紧手中玉佩，上面的符文与柳鹤年手记中的记载相互印证。苏砚秋望着翻涌的海面，轻声道：“极乐塔，我们必须去。无论有多危险。”方多病重重点头：“没错！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李莲花看向两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某处柔软被触动。他将玉佩收入怀中，低声道：“三日后，我们渡海。”海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乌云正在天际翻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