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酒店顶层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细碎星子，落在新娘雪白的头纱上。
叶凡站在红毯尽头，看着那个戴着珍珠头纱的女人缓缓走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接下来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叶凡伸手去接戒指盒时，瞥见身旁女人微微颤抖的手指。
她穿着定制的鱼尾婚纱，后背镂空的设计露出蝴蝶骨的轮廓，却衬得整个人愈发单薄。
"谢谢。"他低声说道，指尖擦过她冰凉的皮肤。
李玛丽垂下眼睫，将铂金戒指套进他无名指时。
叶凡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的场景——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推进急诊室时，护士说她是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富二代。
"叶先生？"司仪轻声提醒。
叶凡回神，拿起另一枚戒指。
当金属圈嵌入她指尖的瞬间，他注意到她左手腕内侧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显眼。
“我叫李玛丽。”
仪式结束后，她在休息室门口突然开口:“以后......请多关照。”
叶凡盯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个自称孤儿的女孩儿有些眼熟。
正皱眉思索时，父亲叶文辉已经带着二房夫人左云霞走了进来。
“凡凡，这是你二弟叶青。”
叶文辉拍了拍身旁年轻人的肩膀:“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青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西装，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嫂子好。”
他的目光在李玛丽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左云霞的笑容则僵在脸上：“文辉，宾客都等着呢。”
她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眼神却像刀子般刮过李玛丽洗得发白的裙摆。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叶凡被各路长辈拉着敬酒，耳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那女孩儿是孤儿院出来的......”
“叶总怎么想的，找这么个门不当户不对的......”
“要不是为了继承权......”
叶凡端着香槟杯走到露台透气，却看见玛丽独自坐在花园长椅上。
她正低头按着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不舒服？”叶凡走近时，她迅速锁屏，抬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事。”
她摇摇头:“只是有点累。”
夜风掀起她的头纱一角，叶凡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那片轻纱：
“谢谢你的戒指。”
他说的是婚礼上那枚刻着"L&M"的铂金戒指，内侧还藏着一串他没来得及问的数字编码。
李玛丽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应该的。”
她抽回手，头纱滑落肩头:“叶先生不用客气。”
第二天清晨，叶凡被手机铃声惊醒。
管家老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少爷，不好了！夫人她......”
他匆忙套上睡袍冲下楼，看见客厅里乱成一团。
李玛丽蜷缩在沙发角落，左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丝。
“她偷了我的翡翠项链！”
左云霞尖声叫道，指着茶几上的首饰盒:“监控里明明拍到她进了我房间！”
叶凡看向李玛丽，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苍白的唇瓣轻轻开合：“我没有......”
“监控录像呢？”叶凡沉声问道。
老陈递来平板电脑，画面里确实显示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身影进入主卧。
但当叶凡放大仔细看时，发现那人手腕上戴着一串珍珠手链
——那是左云霞上周刚在慈善晚宴上炫耀过的。
“妈，您确定是玛丽？”
叶青突然开口:“这手链......”
“我......”
左云霞脸色变了变:“可能是我看错了......”
叶凡看着李玛丽悄悄将手藏到身后
——那里露出一截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拽过。
他想起昨夜她锁屏的手机屏幕上闪过的一串代码，和今天监控里那个不合常理的背影。
“先回房。”
他脱下外套披在李玛丽肩上，心里莫名一紧。
当晚，叶凡在书房处理文件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玛丽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我......不知道阿姨喜欢什么款式。”
她小声解释:“我明天就去买一条新的......”
叶凡接过杯子：“监控的事我会处理。”
他顿了顿“你以前...学过电脑？”
李玛丽的睫毛颤了颤：“什么？”
“没什么。”
叶凡抿了一口牛奶，苦涩在舌尖蔓延:“早点休息。”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那段监控视频。
当放大到极致时，画面里那个"李玛丽"的耳后隐约可见一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小痣
——而坐在他对面的妻子，耳后光洁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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