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坡上长满了野草,金银花缠在矮树上,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
马嘉祺蹲在地上采,动作又快又准,宋听魚跟在后面。
把采好的花放进布包里,眼睛却时不时往不远处的祠堂瞟。
祠堂是土坯墙,屋顶盖着黑瓦。
房檐下挂着的红布已经褪成了褐色,风一吹,像招魂的幡。
宋听魚看得发怵,小声问。
宋听魚“新娘就关在里面吗。”
马嘉祺“嗯。”
马嘉祺把最后一把金银花放进包里。
马嘉祺“族长说那是喜房,其实就是把人关在里面。”
马嘉祺“不给吃的不给喝,就等着十五的仪式。”
宋听魚“太过分了!”
宋听魚攥紧了布包。
宋听魚“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见她一面,至少让她知道有人要救她。”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马嘉祺立刻拉着宋听魚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探头一看,是个穿着蓝色粗布裙的姑娘,手里攥着个布包,正往祠堂的方向走。
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像是怕被人发现。
马嘉祺“是林只初。”
马嘉祺小声说。
马嘉祺“她是新娘沈岁祈的发小,人不坏,就是胆子小。”
宋听魚眼睛一亮。
宋听魚“那我们可以找她问问情况啊。”
没等他们走出去,又有个男人追了上来,穿着工装,手里还拿着把木工刨子,急声道。
严浩翔“只初!你怎么又来这儿。”
严浩翔“要是被祁瑾轩看到,咱们俩都完了!”
林只初停下脚步,眼圈红了。
林只初“岁祈还在里面呢,我给她带了点吃的。”
林只初“要是再不给她送进去,她撑不到十五的…”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她。
严浩翔“我知道你担心她,可咱们管不了啊。”
严浩翔“族长的规矩,谁碰谁倒霉。”
严浩翔“你忘了去年王婶就是因为多说了句阴婚不好,就被锁在家里饿了三天。”
宋听魚听不下去了,从树后走了出去,轻声说。
宋听魚“我们能管。”
林只初和男人都吓了一跳,看到宋听魚,男人立刻把林只初护在身后,警惕地问。
严浩翔“你是谁。”
严浩翔“怎么在这儿。”
宋听魚“我叫宋听魚,是来救沈岁祈的。”
宋听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宋听魚“我知道你们担心她,也知道你们怕族长。”
宋听魚“但眼睁睁看着她被埋了,你们心里能好受吗。”
林只初看着宋听魚,嘴唇动了动,眼泪掉了下来。
林只初“我想救她,可我不敢…”
林只初“祁瑾轩看得太紧了,祠堂门口天天有人守着,我们根本进不去。”
严浩翔“我叫严浩翔,是村里的木工。”
男人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严浩翔“族长让我做喜棺,我昨天去祠堂送木料,看到岁祈坐在地上,脸都白了…”
严浩翔“要是你们真能救她,我能帮点小忙。”
严浩翔“比如给你们找个藏东西的地方,或者帮你们引开村民。”
宋听魚心里一暖,刚想说谢谢,就听到马嘉祺喊了一声。
马嘉祺“有人来了!”
几人立刻躲到树后,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根棍子,脸色严肃。
正是祁瑾轩。
他扫了眼坡上的金银花,又往祠堂的方向看了看,嘴里嘀咕。
祁瑾轩“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祁瑾轩“不知道这附近不能靠近吗。”
等祁瑾轩走远了,林只初才松了口气,从布包里拿出个护身符,塞给宋听魚。
林只初“这是我给岁祈求的,你要是能见到她,帮我交给她。”
林只初“还有,晚上村民睡得早,祁瑾轩会去村口的小卖部喝酒,那时候祠堂门口没人守着。”
严浩翔也补充道。
严浩翔“要是需要我帮忙,就去村西头的木工房找我。”
严浩翔“我窗户上挂着个红布条,看到红布条就说明我在。”
宋听魚接过护身符,用力点头。
宋听魚“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救沈岁祈的。”
看着林只初和严浩翔走远,马嘉祺把布包递给她。
马嘉祺“先回去给小宇煮药,晚上我们去祠堂,找喜房里的旧物件。”
马嘉祺“系统说找到三件,就能解锁初代阴婚的线索,说不定能用来拆穿族长的谎言。”
宋听魚点点头,手里攥着那个护身符,心里忽然有了底气。
她抬头看向马嘉祺,正好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很亮,好像在说“有我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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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