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晨雾中的训练声
凌晨四点的木叶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晨雾里，我已经绕着忍者学校的操场跑完第二十圈。草叶上的露水被跑鞋溅起，沾湿了绿色训练服的裤脚，后背的辫子早被汗水浸透，一甩头就能感觉到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
“青春无敌——！”我对着雾蒙蒙的空气喊出这句口号，声音撞在晨雾里，竟泛起细碎的回音。脚下的跑道还带着夜的凉意，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腿肌肉的酸胀——这是昨天练“木叶旋风”时拉伤的旧伤，可我不能停。那些嘲笑我“没忍术还想当忍者”的声音还在耳边转，我必须跑得更快、练得更狠，才能把“凡人”的标签撕下来。
跑过东侧的观众席时，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那个身影。
黑长发的女孩坐在最前排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个浅灰色的布包，脊背挺得很直。她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看热闹，也不会指指点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我训练的方向，连我刚才差点绊倒的狼狈样子，都没错过。我心里有点发慌，故意加快了速度，跑过她面前时，还刻意把“青春无敌”喊得更响——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是别人说的那样没用。
直到太阳把晨雾晒散，操场上的人影渐渐多起来，我才停下脚步。靠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上，我掏出怀里的饭团，刚咬了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那个……”
是女孩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乎乎的。我猛地回头，手里的饭团差点掉在地上——她就站在我面前，手里举着个浅褐色的陶壶，黑眼睛垂着，不敢看我的脸，耳尖还泛着红。
“训练完喝温的对嗓子好，”她把陶壶往我这边递了递，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又赶紧缩回去，“我、我看你喊了好久，应该会渴。”
我僵在原地，连谢谢都说不连贯。陶壶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暖得发烫，比我以前喝的凉水舒服多了。我盯着她怀里的布包，想问她叫什么名字，想问她为什么总来看我训练，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了结结巴巴的“谢、谢谢”。
她听到我的话，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更紧张了，只飞快地说了句“不用谢”，就抱着布包转身跑了。黑长发在她身后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操场的入口处。
“李，青春里可不止有训练哦。”
凯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他标志性的绿色运动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握着手里的陶壶，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甜味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连刚才训练的疲惫都好像减轻了不少。
我没懂凯老师的话。青春不就是要拼尽全力训练，变成最强的体术忍者吗？可想起女孩递陶壶时发红的耳尖，想起她看我训练时专注的眼神，我心里又有点乱乱的——那种感觉，和突破一个新体术时的兴奋不一样，更像……像嘴里不小心沾到的糖，有点甜，又有点让人慌神。
我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嘴里，握紧了手里的陶壶。明天，我还要早点来训练。或许，还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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