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分离前的约定（下）
符纸刚贴上时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李能感觉到由美贴符时的小心翼翼——她的指尖擦过他的额头，带着点微颤的软，像羽毛拂过。“这是‘守护符’，能挡一次攻击。”由美说着，抬手帮李把护额往下压了压，遮住符纸的边角，“我画了三遍才画好，每一笔都按妈妈教的口诀来的，很灵的。”
李伸手摸了摸护额内侧，能摸到符纸的纹路，还有由美指尖留在上面的余温。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由美给他送便当，手冻得通红，却把装便当的布包捂在怀里，说“怕饭凉了”；想起中忍考试后他住院，她在病房外坐了一下午，走廊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些画面涌上来时，他鼻子突然发酸，赶紧别开脸，假装看远处的火影岩。
“李。”由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又透着坚定，“我们做个约定吧？”
李转过头，看到由美眼里的泪光被夕阳映得亮晶晶的，像落了两颗星星。他“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战争结束后，我们还来这里看夕阳。”由美说着，伸手握住了李的手——她的手很小，却握得很紧，“到时候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烤肉便当，放双倍的牛肉；你教我练‘木叶旋风’，好不好？我最近体术好像有点进步了，说不定能踢碎一根木桩呢。”
李反手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掌心，想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他用力点头，怕一开口就哭出来，只能用更坚定的语气重复她的话：“好，约定好了。战争结束，我们就来这里，吃烤肉便当，练‘木叶旋风’……还要一起去看凯老师，告诉他我们都平安回来了。”
风又吹过来，这次把由美的头发吹到了李的脸颊上，带着点淡淡的草药香——是她平时练封印术时用的草药味道。李抬手，把那缕头发轻轻别回她耳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同时笑了。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影子在山坡的草地上靠在一起，像要把彼此的形状刻进对方的轮廓里。远处的号角声又响了一次，比刚才更近了些。李松开由美的手，却又很快握住，像是还没抱够这份温暖。
“我该走了，去部队集合。”李说，脚步却没动。
“嗯，我也该回去收拾东西了。”由美点头，也没松开他的手。
又沉默了几秒，李终于先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由美用力挥手：“由美，一定要平安！”
由美也挥着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笑着喊：“你也是！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李看着她手腕上那圈米白色的绷带，在夕阳下晃出淡淡的光，像个小小的约定记号。他用力点头，转身跑向集合点，绿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坡下——他没回头，却把护额内侧的符纸贴得更紧了些，像把那个带着温度的约定，牢牢揣进了心里。
由美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李的身影，才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绷带。风卷着夕阳的光过来，把绷带染成了暖金色，她轻轻握紧拳，心里默念着刚才的约定——战争会结束的，他们一定会再回到这里，看同一片夕阳，吃同一盒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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