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原

另外一边，王原原

银盘里的液体泛着冷光，映得王原原指尖的血痕格外刺目。她终于抬眼，目光掠过马尔巴士红色的瞳仁，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那双手刚挑断她的脚筋，此刻却端着所谓“少受罪”的药，像在投喂一只驯顺的雀鸟。

王原原我才不喝你带来的脏东西

她的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未散尽的血腥味。

马尔巴士不恼，反而笑了，指尖捏着杯柄转了半圈，杯壁映出他眼底的玩味。

马尔巴士脏可你现在，连推开我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完指尖突然往下，精准地按在她膝盖内侧的穴位上。那是战士最敏感的发力点，麻药尚未完全退去，却仍有一阵尖锐的麻痛顺着神经窜上来，王原原的身子猛地一颤，指尖攥得更紧，衣摆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马尔巴士你看

他收回手，把杯子往她唇边递了递，冰凉的杯沿贴上她的唇角，

马尔巴士想想你那些朋友

王原原想起没被抓之前，还在杀敌人，而现在，她被困在由同样黑石砌成的囚笼里，成了待宰的猎物。

马尔巴士见她不肯喝，也不强迫，只是把银盘放在她身侧的石地上，指尖又一次抚上她的脸颊。这一次，他没避开她脸上未干的血渍，反而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品鉴什么稀有的颜料

马尔巴士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与他方才的狠戾判若两人

马尔巴士三百年前，我见过一个人类女子他容貌身形跟你一模一样，还和你长着一样的眼睛不是这般淬着血的，是像山间的溪水，清得能看见底。可惜啊，她最后死在我怀里

他说着，指尖往下，滑到她缠着魔纹绷带的脚踝上，隔着布料，能摸到那红色的魔光在微微发烫，

马尔巴士你这双眼睛，比她的更有趣。我想看看，当你彻底沦为囚笼里的玩物，这眼里的光会不会像她当年一样，一点点灭下去。

王原原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又腥又涩。她猛地抬眼，撞进他红色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认真，像在欣赏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戏。

王原原你做梦永远不可能

她咬着牙说

王原原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像你说的一样

马尔巴士挑了挑眉，起身时，衣袍扫过石地上的银盘，发出一声轻响。他走到囚室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红色的眼瞳在魔晶的绿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马尔巴士那就等着瞧。三天后，麻药退去，脚筋的疼会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到时候，我再来问你喝不喝这药。

门砰的一声关上，囚室里又只剩下魔晶燃烧的轻响。王原原低头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脚

用手轻轻一按

她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随即，她撑着石墙，一点点提起脚依旧麻木，无法用力，她只能用手臂的力量，勉强让自己靠坐在墙边，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