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查了三天，江驰调取监控时，发现撬锁的是校外两个惯偷，已经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位置。傍晚收队时，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多，鬼使神差地开车往美术学院绕了一圈。
画室的灯果然亮着。
江驰停在楼下，点了根烟，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烟雾缭绕中，他好像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在画架前忙碌，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又冒了出来——说了别待到太晚，怎么不听？
烟抽到一半，他掐灭烟头，推开车门走了上去。
画室门没锁，虚掩着。江驰推开门，看到苏漾趴在画架上睡着了，侧脸贴着画布，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画架上是幅未完成的肖像，眉眼间隐约有他的影子，线条凌厉，却在嘴角处柔和了许多。
江驰的心跳漏了一拍，放轻脚步走过去。苏漾大概是冷了，睡得不太安稳，眉头微蹙，身体轻轻蜷了蜷。他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苏漾身上，外套带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苏漾似乎被这气息惊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江驰时愣了愣，眼神还有点懵：“江警官？”
“醒了？”江驰的声音放低了些，“不是让你别待太晚？”
“画得太投入了……”苏漾坐直身体，身上的外套滑落了些，他连忙拽了拽，脸颊泛起薄红，“谢谢你的外套。”
“嗯。”江驰移开视线，看向画架上的画，“这是……画我？”
“啊……”苏漾的脸更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觉得你上次追人的样子很有张力，就想试试……没经过你同意，对不起啊。”
“没事。”江驰的目光在画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动了动，“画得还行。”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苏漾低头整理画具，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颜料管，挤出一点蓝色颜料，蹭在了手背上。他“呀”了一声，连忙去拿纸巾，却被江驰按住了手。
“别动。”江驰的手指温热，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轻轻擦过他的手背。那触感很轻，却像电流一样窜过苏漾的皮肤，让他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江驰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苏漾的脸已经红透了，眼神躲闪着，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扇得他心头发痒。
空气好像变得粘稠起来。江驰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和被外套领口衬得愈发白皙的脖颈，忽然俯身，凑近了些。他能闻到苏漾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气息，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苏漾，”江驰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灼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招人？”
苏漾的心跳得飞快，像要撞出胸膛。他抬起头，撞进江驰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却让他莫名地不敢移开视线。
“我……”他刚想说话，就被江驰猛地拉近。江驰的手臂箍着他的腰，力道不算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把他按在了画架上。画架轻轻晃动，上面的画纸簌簌作响。
“江……”苏漾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江驰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点急躁和霸道，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苏漾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和带着烟草味的唇齿，还有腰间那只滚烫的手。他起初有点挣扎，后来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睫毛上沾了点湿意，乖乖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江驰察觉到他的顺从，动作稍微放缓了些，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温柔。苏漾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伸手抓住江驰的衬衫，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江驰才松开他。两人都在喘气，苏漾的嘴唇被吻得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江驰的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唇上，喉结滚动得厉害。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厉害：“记住了，以后离那个学长远点。”
苏漾懵懵地点点头，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
江驰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又软又烫。他拉起苏漾，把外套往他身上紧了紧：“我送你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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