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时的心意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南倾皖心中漾起圈圈涟漪。
她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一桩惊天大案就打破了渝城的平静。
这日清晨,渝城府衙的主簿疯了似的冲进李尚书的府邸,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任何人大人!不好了!官银……官银被盗了!
李尚书正在批阅公文,闻言猛地站起来,砚台都被带翻在地。
任何人你说什么?官银怎么会被盗?
任何人是……是昨晚的事。
主簿结结巴巴地说。
任何人负责押送官银的队伍本应今早抵达渝城,存入府库。
任何人可到了巳时还没到,我们派人去迎,结果在城外二十里的黑风口发现了押送队伍的马车,人都被打晕了,车上的五万两官银……全没了!
五万两官银!这是朝廷下拨给渝城修筑河堤的专款,若是出了差错,别说李尚书,连谢砚时都难辞其咎。
李尚书立刻带着人赶往黑风口,谢砚时和南倾皖也闻讯赶来。
现场一片狼藉,十辆马车翻倒在路边,押送的士兵和衙役被捆在树上,个个头破血流,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任何人大人!
一个醒过来的士兵见到李尚书,哭着说。
任何人昨晚三更左右,我们路过黑风口,突然从两侧山上冲下来一群蒙面人,个个武艺高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晕了我们,抢走了所有官银!
谢砚时看清他们的模样了吗?有多少人?
士兵摇头说道。
任何人他们都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大概有三四十人,动作很快,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南倾皖蹲下身,仔细查看现场。
马车的车轮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似乎被人往山林里拉过一段距离;路边的草丛里散落着几枚特制的弩箭,箭头淬过麻药;最奇怪的是,地上除了士兵的脚印,还有一串很深的马蹄印,却只有来的方向,没有去的方向。
南倾皖这些蒙面人很专业。
南倾皖站起身,对谢砚时和李尚书说。
南倾皖他们知道官银的押送路线和时间,选择黑风口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下手,用的是特制弩箭,撤退时还特意清理了痕迹。
南倾皖不像是普通的山匪,倒像是……有备而来的江湖势力。
李尚书脸色凝重。
任何人江湖势力?他们抢官银做什么?
谢砚时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搅乱渝城的局势。
谢砚时看着那串奇怪的马蹄印。
谢砚时或者,两者都有。
他立刻下令。
谢砚时封锁黑风口周边,派骑兵搜查山林;彻查渝城所有客栈、酒楼,寻找可疑人员;另外,查清楚押送路线是谁泄露出去的!
命令一下,渝城立刻动了起来。
可一整天过去,搜查队只在山林里找到几个被丢弃的空麻袋,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城中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而押送路线是李尚书亲自拟定的,除了他和几个心腹,再无人知晓。
案情陷入僵局,五万两官银如同石沉大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尚书急得满头大汗,对着谢砚时叹道。
任何人殿下,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找不回官银,耽误了河堤修筑,百姓们要遭殃啊!
谢砚时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南倾皖身上。
她正拿着那枚弩箭,反复端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