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城区。
雪韵漓兴致未尽，又撒娇着去私人赛车俱乐部。
她眨着漂亮的眼睛：“尘哥，我们去玩玩嘛，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江尘看了眼神色木然、跟在后面的岚雾，略一沉吟，竟也同意了。
赛车场占地极广，沥青赛道在丘陵间蜿蜒。停车场里停放着各式各样的顶级跑车。
岚雾对赛车是喜欢的。在南城，他和沈翊没少偷偷跑赛车聚会凑热闹。
那时候，虽然总被父亲骂不务正业，但至少是真实的、快乐的。
江尘和赛车场的负责人显然是旧识，对方热情迎上来。雪韵漓跟在江尘身边，对各种车品头论足，不时发出惊叹。
“那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好漂亮！！”
“哇！尘哥你开这辆一定帅呆了！”
江尘似乎对帕加尼风之子更感兴趣，和负责人低声交流着性能参数。
没人问岚雾喜欢哪一辆，也没有人问他会不会开，想不想试试。
“我去一下洗手间。”岚雾明月吐词。
雪韵漓脸上关切：“需要我陪你去吗，小雾？”
“不用。”岚雾朝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而去。
岚雾背靠瓷砖，疲惫地吁出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找到沈翊的号码，拨过去。
“喂？岚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还是在国外！国际长途很贵的我跟你说！”沈翊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岚雾鼻尘一酸：“少废话……你干嘛呢？”
“我？还能干嘛，打游戏呗！刚被队友坑了一把，气死我了！对了，你在国外好玩吗？有没有看到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岚雾就打断他：“……不好玩。”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江尘那个老……呃，他给你气受了？”
“没有。”岚雾不想让朋友担心，更不想提及那些龌龊，“就是…有点无聊。这边没什么意思。”
“无聊？”沈翊不信，“雪山湖泊，多浪漫啊！你肯定是跟江尘在一起太压抑了！要我说，你就该自己出去浪！！”
“嗯……要是你在就好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岚雾匆匆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欸？这就挂了？雾哥你……”
岚雾挂断电话。
他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洗洗脸。
江尘渡步过来，语气懒散：“还好吗？”
岚雾困窘轻叹：“没事。”
江尘冷淡 之辞：“既然如此，那就别甩脸子。”
岚雾：“……”
岚雾懒得争辩，转身就走。
走出洗手间。 他与一个男人撞个正着。
男人约莫三十岁，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五官轮廓深邃硬朗，明显东南亚特征。他穿着随意的亚麻衬衫，领口敞开，露出胸肌和一条粗犷的金链。
“抱歉。”岚雾侧身想让开。
男人拿下口中雪茄，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没关系。小朋友，一个人？”
“不是，和朋友一起。”
“那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兜个风？”
岚雾拉下脸：“没兴趣。”
男人不以为意，递来一张名片，“我叫博鸣。小朋友，如果在瑞士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想换个环境玩玩，可以打给我。”
岚雾没接名片，径直离开。
博鸣伸手虚拦，目光越过岚雾，看向他身后：“看来，你的监护人来了。”
江尘站在不远处，面色沉静。
雪韵漓当然也看到了，她嘴角不屑。
江尘迈步走来，将岚雾拉到身侧。
“博先生，好巧。”江尘心生厌烦。
“江总，别来无恙。”博鸣笑得意味深长。
“家里的小孩，不懂事，让博先生见笑了。”
“小孩？”博鸣轻笑，“江总家的小孩，倒是格外标致。有机会一起玩啊。”
江尘没回话，拉着岚雾就走。
雪韵漓察觉到江尘心情不虞，识趣地没有再多做纠缠，柔声道别后便离开。
回到酒店。
岚雾走进次卧，反手锁门。
他摔进床铺，疲惫地闭眼。 江蛋蛋跳上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
书房里。
江尘在处理工作。
电脑显示着并购案数据和合同条款。
李秘书的视频窗口亮着，正在汇报工作，最后补充了句：“江总，博鸣那边，需要特别关注吗？他最近在东南亚的动作不小。”
江尘推推眼镜：“跳梁小丑而已，不必过分在意。盯紧他和岚部长那边的接触就行。”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明天的宴会，准备一下。岚雾的礼服送过去了吗？”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嗯。”
结束通话。
江尘靠在椅背，目光眺望窗外。
脑海浮现出今天博鸣靠近岚雾时。
自己心底涌起的暴戾。
他微微蹙眉，对自己那瞬的失态感到不悦。
不应该对一枚棋子投入任何不必要的情绪。
是的，不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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