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氛围

刚结束和宋亚轩“表忠心”的对话没多久，刘耀文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宋亚轩还有后续“指示”，略带无奈地拿起，却发现是宋知意的消息。

屏幕上跳出的头像，是她对镜头笑得有点害羞的自拍，背景是北电的校园。

宋知意「文哥，你晚上有空吗？[小猫挠头.jpg]」

刘耀文眉梢微动，几乎是秒回。

刘耀文「有事？」

宋知意「嗯…老师布置了一个双人片段作业，下周一要检查。我搭档的同学临时有事回家了…我找不到人排练了[哭泣]」

后面跟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刘耀文看着那条消息，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皱着张小脸、又急又愁的模样。他手指动了动。

刘耀文「什么片段？」

宋知意「是一个现代戏的片段，叫《夏日午后》，台词不多，主要是情绪和…和一些肢体互动…」

肢体互动？刘耀文的目光在这四个字上停留了一瞬。

刘耀文「剧本发我看看。」

宋知意立刻发来了一个PDF文件。

刘耀文点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故事很简单，讲述一对彼此有好感却未曾挑明的年轻男女，在一个夏日午后，因为一把伞和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在狭小的屋檐下，第一次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和试探，氛围朦胧而暧昧。确实有不少细微的眼神交流和短暂的肢体接触。

宋知意「是不是有点难…？要是你没空就算了，我我再想想办法…」

她又补了一条，语气有些退缩。

刘耀文几乎没有犹豫。

刘耀文「地址发我，晚上七点，我去你那边，帮你对一下。」

宋知意「真的吗？！谢谢文哥！你太好了！」

后面跟了一连串欢呼和感谢的表情包，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雀跃。

刘耀文看着那刷屏的表情，唇角弯了弯。

刘耀文「嗯。先把台词背熟。」

宋知意「保证完成任务！」

晚上七点，刘耀文准时出现在宋知意的公寓门口。他换了身舒适的灰色运动装，少了些舞台上的距离感，多了几分随和。

宋知意开门时，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显然是紧张又期待。

宋知意文哥，你来了，快请进。

客厅已经被她简单收拾过，空出了一片地方权当舞台。

刘耀文剧本看过了？

刘耀文脱了鞋，走进客厅，很自然地问道。

宋知意看过啦，台词也背熟了。

宋知意赶紧点头，像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

刘耀文嗯。

刘耀文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打印剧本，又快速扫了一眼。

刘耀文开始吧，就走从躲雨开始那一段。

宋知意好的。

两人站定。没有雨，没有屋檐，只是在空旷的客厅里。

宋知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进入状态。她想象着窗外下雨，下意识地朝刘耀文的方向靠近了一小步，抬起眼，试图表现出剧本里描述的“带着一丝羞涩和好奇的打量”。

然而，当她真正对上刘耀文低头看下来的目光时，剧本上的词瞬间卡壳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时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平静，而是染上了剧本要求的、一种专注的探究，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太近了…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他瞳孔里自己有些慌乱的倒影。

刘耀文词。

刘耀文低声提醒，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低沉磁性。

宋知意啊…哦…

宋知意猛地回神，脸颊爆红，结结巴巴地念出了自己的台词：

宋知意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宋知意刘耀文按照剧本，应该向前微微倾身，做出一个看似要查看雨势，实则拉近两人距离的动作。当他真的靠过来时，宋知意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带来的微弱气流和温度，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咚咚直跳，完全忘了接下来的反应。

刘耀文放松点。

刘耀文停下动作，直起身，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刘耀文只是排练。把我当成你的同学或者搭档。

宋知意对…对不起…

宋知意懊恼地低下头。

宋知意我…我有点紧张。

刘耀文紧张什么？

刘耀文看着她连耳根都红透的样子，故意问道。

宋知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难道要说因为和你对戏太紧张了吗？

刘耀文没再追问，指了指剧本下一处：

刘耀文这里，男生应该轻轻碰一下女生的手臂，提醒她雨小了。我们试一下这个动作。

宋知意硬着头皮答应。

当刘耀文的手掌带着温热的体温，非常轻地、按照剧情要求碰触到她裸露的小臂时，宋知意几乎是触电般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

刘耀文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刚才那一触即分的碰触，带来的感觉远比剧本上描述的“提醒”要强烈得多。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开来。

刘耀文率先收回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那一瞬间同样不规律的心跳。

刘耀文再来一次。专注剧情，别想太多。

他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一点。

宋知意嗯...

宋知意声如蚊蚋，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接下来的排练，两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台词说得磕磕绊绊，该有的眼神交流和肢体接触也变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会引发一阵微妙的慌乱和刻意的回避。

原本应该排演出暧昧氛围的片段，却因为两人之间真实流淌的、不受控制的暧昧而频频中断。

又一次在某个需要近距离对视的环节卡住后，刘耀文率先喊了停。

刘耀文今天先到这里吧。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刘耀文你还需要多找找感觉，放松自然一点。

宋知意如蒙大赦，又有些失落。

刘耀文看了一眼时间。

刘耀文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剧本…多揣摩一下人物心理。

宋知意跟在他身后，小声道：

宋知意谢谢你，文哥，麻烦你了。

刘耀文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女孩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眼神闪烁，带着排练后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羞涩。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刘耀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