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教务处分界线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梧桐树叶在明德中学的操场上投下斑驳阴影时，林砚舟正站在教务处的瓷砖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数学分析》课本的烫金书脊。“林同学，这次又是年级第一，”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欣慰，“但你得注意，别总被无关的人和事影响。”

话音刚落，教务处的门“砰”地被撞开，江野斜倚在门框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左耳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手里攥着被揉皱的违纪单，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屋里的人，目光在林砚舟身上顿了两秒，嗤笑一声：“哟，好学生也来喝茶？”

林砚舟没抬头，继续翻看课本上的批注。他和江野像是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稳居年级榜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打架斗殴、成绩吊车尾的“校园传奇”。两人唯一的交集，是上个月江野帮兄弟出头时，不小心把林砚舟的竞赛奖杯碰倒在地。

“江野！”教导主任拍了下桌子，“你还知道来？这次把隔壁学校的人打进医院，你想被记过处分吗？”

江野满不在乎地耸肩，走到办公桌前签字，笔尖划过纸张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是他们先找事。”他签完字转身，故意撞了下林砚舟的胳膊，课本“哗啦”掉在地上。

林砚舟弯腰捡书，手指刚碰到书页，江野的鞋尖就压了上来。他抬头，对上江野眼底的挑衅：“好学生，走路看着点。”

“拿开。”林砚舟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教导主任正要开口调解，江野却突然挪开了脚。他蹲下身，帮林砚舟捡起散落的书签——那是一枚梧桐叶形状的金属书签，边缘刻着细小的“舟”字。

“林砚舟，”江野捏着书签，指尖蹭过那个字，“下次别挡路。”说完，他把书签扔回林砚舟怀里，转身走出了教务处，外套下摆扫过门框，留下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林砚舟握紧书签，指节微微泛白。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江野的界线，不再只是成绩榜上的首尾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