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林砚舟做完值日，背着书包走出学校时，天已经快黑了。梧桐巷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巷子两侧的老墙爬满了藤蔓，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圈。
他刚走到巷子中间，就听见一阵打斗声。林砚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江野被三个人围在墙角，脸上挂着伤，校服外套被撕破了，却依旧死死地护着怀里的东西。
“江野，你不是很能打吗？”为首的黄毛踹了江野一脚，“今天不把钱交出来，就别想走。”
江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一声：“想要钱？做梦。”他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黄毛抓住了胳膊。
林砚舟握紧了书包带，他知道江野平时打架很凶，但现在对方人多，他肯定占不到便宜。他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对着黄毛喊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黄毛愣了一下，转头看见林砚舟举着手机，眼里满是警惕：“你少多管闲事！”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聚众斗殴，还想抢劫，”林砚舟的声音很稳，“再不走，警察来了，你们谁也跑不掉。”
黄毛看了看江野，又看了看林砚舟，最终咬了咬牙，带着手下跑了。巷子恢复安静后，林砚舟赶紧跑过去，蹲在江野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江野抬起头，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对着林砚舟笑了笑：“好学生，你怎么来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旧旧的储蓄罐，上面画着哆啦A梦，罐口还粘着胶布。
“这是……”林砚舟疑惑地看着储蓄罐。
“我妹妹的，”江野摸了摸储蓄罐，眼神软了下来，“她明天生日，我本来想给她买个新书包，结果被他们盯上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过，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担心。”
林砚舟看着江野眼底的脆弱，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江野是个只会打架的混混，却没想到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他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江野：“先擦擦脸，我带你去医务室。”
江野接过纸巾，笨拙地擦着脸上的血：“不用了，这点伤不算什么。”他说着，站起身，却因为腿软，差点摔倒。林砚舟赶紧扶住他，肩膀传来江野的重量，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烟草味，却并不让人讨厌。
“我送你回家。”林砚舟不容拒绝地说。
江野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舟能感觉到江野的胳膊偶尔会碰到他的胳膊，带来一阵细微的暖意。他看着江野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校霸，好像也没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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