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守明的情报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被巧妙的自然植被遮挡着。男人移开几根树枝，示意林枫进去。

洞内比想象中宽敞，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但足够视物。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号和图案，与树上的标记相似但更加复杂。角落里铺着简单的铺盖，一些草药挂在墙上风干，石桌上散落着各种奇怪的器具和一本破旧的笔记。

“我叫魏守明。”男人自我介绍道，“用外面的话说，我是‘白仙’的信徒。但我们不自称信徒，而是‘守阈人’。”

“阈值？什么的阈值？”

“现实与疯狂的阈值，人类理解与不可名状之存在的阈值。”魏守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奶奶和村里那些人，正在滑向阈值错误的一边。”

林枫感到一阵寒意：“是因为那个...黑妈妈？”

魏守明的眼睛猛地睁大：“谁告诉你的这个名字？”

“小婉，那个女孩，她在恍惚中提到的。”

魏守明长叹一声，坐在石凳上：“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果连浅信者都已经知晓这个名字，说明连接已经异常牢固了。”

他示意林枫也坐下，然后开始解释：“你所知道的‘五大仙’，根本不是仙。它们是媒介，是通道，是一个古老存在的触须——我们称它为黑妈妈，因为没有任何语言能够真正描述它是什么。”

魏守明告诉林枫，黑妈妈是一个极其弱小但无孔不入的旧日支配者，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视觉和听觉，而是通过生物的精神作为感知渠道。它的低语污染难以直接影响人类，但很容易通过动物传播。

“五种动物对它的低语特别敏感：蛇、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老鼠。每种动物以不同的方式回应这种污染，形成了所谓的‘五大仙’。”

林枫想起奶奶的情况：“老鼠是...”

“灰仙，无意识的污染载体。”魏守明接口道，“它们数量众多，是污染的基础放大器。拜灰仙的人实际上是被逐渐侵蚀的受害者，他们以为自己在崇拜，实则是在被同化。”

“那柳仙和黄仙呢？”

“柳仙是蛇，黑妈妈的视觉载体。它们通过吞食被污染的老鼠增强自己的力量，然后有选择地通过噬咬转化合适者为眷属。拜柳仙的是忠诚的狂信徒，他们渴望成为黑妈妈的一部分。”

“黄仙是黄鼠狼，黑妈妈专门为了消灭我们而强化的‘免疫反应’。”魏守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当我们这些守阈人试图控制和阻断污染时，黄仙及其信徒就会被强化，专门追杀我们。”

林枫想起那两拨人之间的敌意：“那您们...白仙呢？”

魏守明轻轻抚摸木杖上的晶体：“刺猬有一种奇特的性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梳理和约束混乱的污染能量。我们这些知晓真相的人，选择与刺猬建立联系，不是为了崇拜黑妈妈，而是为了控制它的影响，建立屏障。”

他看向林枫，眼神严肃：“我们不是在使用黑妈妈的力量，而是在小心翼翼地引流洪水，防止它淹没整个村庄——甚至更远的地方。”

“那胡仙呢？”林枫想起奶奶没怎么提过狐狸。

魏守明的表情变得复杂：“狐狸...它们是特殊的。五大仙中唯一保留了强烈自我意识的存在，甚至通过与黑妈妈的‘交易’获得了更高的智慧。它们形成了家族，与人类世界中的有权势者合作，提供超自然帮助来换取利益。”

“它们是盟友吗？”

“既非盟友也非敌人。”魏守明摇头，“胡仙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它们偶尔会帮助我们，偶尔会帮助对方，全看哪边提供的条件更好。与狐狸交易危险无比，因为它们从不做亏本买卖。”

林枫消化着这些信息，感到世界观被彻底颠覆。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乡村迷信，而是某种宇宙级的恐怖正在这个小村庄里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