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续

第十八章 金笼囚雀（续）

寒陌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身下是柔软得过分的云锦褥子。他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骨头都在疼，额角的伤口被细细包扎，却压不住那深入骨髓的麻木。

“你醒了。”

熟悉的女声在帐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方宸掀开帐幔走进来，身上已换了明黄色的龙袍，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还未褪去，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与那日的“牵情蛊”解药截然不同。

寒陌偏过头，不愿看她，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响：“为何不让我死？”

方宸的手顿了顿，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指尖轻轻拂过他未受伤的侧脸，动作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朕说过，不准你死。”她的声音放得极柔，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寒陌心里，“你的命是朕的，生是朕的人，死也要葬在朕的皇陵里。”

寒陌猛地睁大眼睛，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方宸，你好狠的心！”

“狠？”方宸笑了，笑容里满是悲凉，“若不狠，你早在幽冥窟就死了；若不狠，你怎会留在朕身边？”她俯身靠近他，气息里带着龙涎香与药香的混合，“朕给你养伤，给你解药，甚至可以不再逼你穿女装。但你记住，你永远别想离开这皇宫半步。”

接下来的日子，方宸果然没有再强迫寒陌承欢，只是每日都会来他的宫殿。有时她会坐在床边，沉默地看他许久；有时会拿着奏折，在他身边批阅，偶尔念几句朝政，像是在与他分享寻常夫妻的日常。

寒陌始终对她冷若冰霜，不发一言。他靠着方宸每日送来的解药压制蛊毒，身体渐渐恢复，却也越来越沉默。他常常坐在窗边，望着宫外的方向，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飞出这金碧辉煌的牢笼。

这天，方澈再次求见，却被方宸拦在了宫门外。

“皇姐，你当真要把他困一辈子吗？”方澈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本是朱雀部的首领，是能与你并肩作战的英雄，不是你笼中的雀鸟！”

方宸背对着他，龙袍的下摆在风中微微飘动，声音冷得像冰：“皇弟，朕再说最后一次，这是朕与他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

“可你这样只会让他更恨你！”方澈不甘心地喊道，“你难道忘了，当年在西域，是谁为了救你，差点死在沙暴里？是谁为了帮你夺取皇位，率领朱雀部的兄弟浴血奋战？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他吗？”

方宸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被冰冷覆盖。她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朕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大靖，便够了

但朕真的爱你，你若再不听从我便将你关进这狗笼之中

这已经是朕的恩赐了，这天下我不可能放弃，你，我也不会放手，在这皇宫之中成为朕的真丝雀不好嘛，还是你不愿？

方宸一只手狠狠的抓着寒陌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寒陌的下巴，寒陌想要躲开，方宸便松开上面的手，狠狠地赏了寒陌一巴掌

“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