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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7)

于朦胧:繁花之上,自有清辉

新槐抽枝时,小槐生已经能帮着父亲晾晒草药了。他总爱蹲在老槐树下,看蚂蚁搬家,看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画光斑,手里攥着片刚摘的新叶,说是“楚太太爷爷的信”。

“爹,楚太太爷爷当年也会数树影吗?”小槐生仰起脸,鼻尖沾着点泥土,“先生说,树影会走,就像日子会走,但树一直在。”

念楚正在翻晒陈皮,闻言笑了:“是啊,他总说树是活的念想,看着树发芽,就知道日子有盼头。”他指着树干上那道模糊的“安”字,“你看,这字跟着树长,一年比一年深。”

正说着,巷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电视台的记者,来拍“百年药铺里的传承”专题。摄像机镜头扫过药柜上的铜秤,扫过墙上泛黄的《民间验方》,最后落在老槐树上,阳光透过枝叶,在镜头里投下细碎的光。

记者问念楚:“您觉得楚清辞先生留给后人最珍贵的是什么?”

念楚没直接回答,而是喊来小槐生,让他给镜头前的观众分薄荷糖:“你看,这就是他留下的——一块糖,一句暖话,一份想让身边人舒坦的心。”小槐生把糖递出去,奶声奶气地说:“楚太太爷爷说,甜的能治苦。”

采访播出后,药铺收到许多来信。有位海外华侨说,祖父是当年南疆的兵卒,总念叨楚先生给的草药救了命;有个中学生说,要学楚先生,每天帮邻居取报纸;还有位老人寄来张老照片,是二十年前在药铺门口拍的,照片里的楚明远正给孩子分槐角蜜,背景里的老槐树,比现在细一圈。

念楚把信和照片都放进樟木盒,盒子已经装不下了,他便又找了个更大的木盒,在上面刻了三个字:“暖时光”。

入夏的一场暴雨冲垮了“侠客角”的石凳,街坊们自发来帮忙重修。有人搬来新的青石板,有人找来水泥,小槐生也提着小水桶跑来跑去,给大人递工具。重修后的石凳上,刻了行新字:“承善意,续暖光”。

念楚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楚清辞日记里的话:“百姓齐心,砖石也能长出暖。”他从药铺里搬出几筐新摘的薄荷,分给街坊们:“泡水喝,楚太太爷爷说这能清心,也能醒神。”

秋深时,老槐树的叶子又黄了。小槐生在树下捡了满满一篮落叶,用线串起来,挂在药铺的屋檐下,像一串金色的帘子。风一吹,叶子沙沙响,他说这是“楚太太爷爷在唱歌”。

有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路过,被落叶帘子吸引,走进药铺问:“听说这里有位‘树下侠客’?”

小槐生抢着答:“是楚太太爷爷!他不用剑,用草药,还有糖!”

年轻人笑了,买了包槐角蜜,说要带回去给生病的妹妹:“我奶奶说,当年她逃难到这里,是楚先生给了她一碗热粥,说‘日子再难,也得趁热吃’。”

念楚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看他把蜜罐小心地放进背包,忽然明白,楚清辞的“侠”,从来不是定格在过去的传奇,而是流动在时光里的暖流——它在兵卒的伤药里,在逃难者的热粥里,在如今这罐要带给妹妹的蜜里,在一代又一代人“想让对方好过点”的念头里。

风穿过落叶帘子,带着蜜糖的甜香,像楚清辞在轻声说:路还长,慢慢走。

而老槐树的根,早已在这片土地下蔓延得很远,盘根错节,托举着满树的绿,也托举着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暖,一年又一年,把“侠”字的故事,写进新的年轮里。

药铺的灯,又在暮色里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叶隙,落在青石板上,像一串被拉长的省略号,暗示着这个故事,还远未到结局。

冬雪初落时,药铺的玻璃窗上结了层薄冰,念楚在窗上呵了口气,用手指画了棵小小的槐树。小槐生趴在旁边,也跟着画,画得歪歪扭扭,却在树下画了个举着药杵的小人,旁边写着“楚”。

“爹,楚太太爷爷冬天也会熬药吗?”小槐生的鼻尖贴着玻璃,呼出的白气模糊了字迹,“奶奶说,雪天喝他熬的姜茶,心里能烧起一团火。”

念楚正在给砂锅里的药汤添柴,火光映得他脸上暖暖的:“是啊,他总说雪天路滑,病人更难出门,得把药熬得浓些,让药效更足。”他盛出一碗刚熬好的驱寒汤,放凉了递给小槐生,“尝尝?按楚太太爷爷的方子加了红糖,甜丝丝的。”

小槐生捧着汤碗,跑到“侠客角”的石碑前,把汤倒在雪地上一点:“楚太太爷爷,你也喝点,不冷。”雪地上冒起一小团白气,他蹲在旁边看了许久,忽然说:“爹,他喝了,你看气儿在动呢。”

念楚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远处,社区的志愿者正挨家挨户送热水,他们的保温桶上,印着老槐树的图案,是念楚找人设计的,上面写着“承楚先生意,暖冬日寒”。

开春后,老槐树的枝桠上挂满了祈福的红绳,都是街坊和游客系的。有根红绳上挂着个小布包,里面是片干枯的槐叶,包着张纸条:“愿如楚先生,一生温暖。”

小槐生把红绳解下来,又重新系得更牢些:“这样风就吹不掉了。”他仰着头数红绳,数到第七根时,忽然指着树顶:“爹,那里有个鸟窝!”

念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个小小的鸟窝藏在浓密的枝叶里。“是喜鹊的窝呢,”他笑着说,“楚太太爷爷说喜鹊来搭窝,是好日子要来了。”

这年夏天,药铺办了场“少年药童”活动,教孩子们认草药、做香囊。小槐生穿着小小的白褂子,像模像样地给小伙伴们讲解:“这个是艾叶,能驱虫,楚太太爷爷说把它晒干了装在枕头里,睡得香。”

有个孩子指着墙上楚清辞的画像问:“他为什么总在笑呀?”

小槐生想了想,指着窗外的老槐树:“因为他看见树结果了,看见大家好好的,就像我看见鸟窝里有小鸟,也会笑。”

活动结束时,孩子们把自己做的香囊挂在老槐树上,五颜六色的,像开了串新花。风一吹,香囊晃啊晃,药香混着槐花香,飘得很远。

入秋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来到药铺,手里捧着本厚厚的书,是他整理的《楚清辞民间医药集》。“我研究了一辈子民间医术,”老教授眼眶微红,“楚先生的方子,看似简单,却藏着对百姓的体恤,每一味药都想着‘少花钱,治大病’。”

念楚把书捧在手里,指尖划过扉页上的老槐树插画,忽然觉得,楚清辞从未离开。他的智慧在药方里,他的温柔在药香里,他的“侠”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里,像这棵老槐树,根扎在土里,叶长在风里,岁岁年年,守着这片烟火。

小槐生在树下捡了片最大的槐叶,夹进老教授的书里:“给楚太太爷爷留个纪念。”

老教授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孩子,这纪念,早就在你心里了。”

夕阳西下,药铺的灯笼又亮了起来。念楚望着老槐树,看着小槐生在树下追逐飘落的叶子,忽然想起楚清辞日记里的最后一行字:“药香不绝,暖意永生。”

他知道,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故事没有终点,传承从未中断,就像这树,这药铺,这代代相传的善意,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日出日落,守着岁岁平安。

风穿过枝叶,沙沙作响,像楚清辞在说:嗯,都好好的。

又是一年槐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小槐生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少年,药柜上的铜秤被他用得越发熟练。他总爱在午后搬张竹凳坐在老槐树下,翻着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树下记》,阳光透过雪白的花瓣落在书页上,字里行间仿佛都浸着甜香。

“爹,楚太太爷爷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看着槐花想心事?”小槐生指着书中一幅插画,画里的楚清辞正仰头看槐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念楚正在柜台后核对药材,闻言抬眼望向窗外:“是啊,他说槐花最像日子,看着素净,却藏着甜。”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他给人诊脉时,总爱说‘放宽心,日子会甜起来的’。”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原来是县里举办“邻里节”,街坊们抬着刚蒸好的槐花糕,捧着新酿的槐蜜,往“侠客角”聚去。小槐生放下书,抓起药铺里的薄荷糖就往外跑:“我去给大家分糖!”

他穿梭在人群里,把糖块塞进老人和孩子手里,像只快活的小蜜蜂。有位新来的邻居好奇地问:“这树真有那么多故事?”

小槐生立刻停下脚步,拉着他走到石碑前,指着上面的字认真讲解:“楚太太爷爷在这里开了药铺,救了好多人,他说‘侠’就是让身边的人都好好过日子……”阳光落在他脸上,眼睛亮得像槐树下的露珠,和当年楚清辞给孩子讲草药时的模样,渐渐重合。

邻里节的压轴环节,是大家一起把新酿的槐蜜倒进一个旧陶罐里——那是楚清辞当年用的蜜罐,传了几代人,罐身上的“甜”字早已被摩挲得发亮。念楚捧着陶罐,小槐生一勺勺往里添蜜,街坊们围着看,有人低声哼起了王大娘当年唱的南疆小调,调子简单,却暖得人心头发颤。

入夏时,老槐树遭遇了一场罕见的虫害,叶片被啃得七零八落。小槐生急得团团转,翻遍了《民间验方》和楚清辞的日记,终于找到个土方子——用艾草和烟丝泡水喷洒。他和父亲一起,每天清晨爬上梯子给树喷药,街坊们也来帮忙,有人递水,有人扶梯子,连孩子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喷壶给树苗浇水。

半个月后,老槐树竟奇迹般地抽出了新叶,比往年更绿更嫩。小槐生趴在树杈上,摸着新叶笑出了声,像在跟树说悄悄话。念楚站在树下看着,忽然想起楚清辞日记里的话:“草木有灵,你对它好,它便对你好。人也一样。”

秋末,药铺收到一个来自边疆的包裹,里面是包晒干的草药,附了张字条:“这是当年楚先生传去的药种,如今长得很好,能治风湿。我们也学着您,在村里开了药铺,把暖意传下去。”

小槐生把草药小心地收进药柜,与楚清辞当年从南疆带回的槐树叶放在一起。他忽然明白,有些种子一旦种下,无论隔多远的山,过多久的岁月,都会生根发芽,长出一片又一片绿荫。

这天傍晚,小槐生在树洞里发现了张画,是个游客画的老槐树,树下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旁边写着:“原来最动人的传奇,从不是惊天动地,而是细水长流的温柔。”

他把画放进“暖时光”木盒,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物件——旧日记、老药方、孩子们的画、各地寄来的信……忽然觉得,楚太太爷爷就坐在这些物件中间,笑着看他们把日子过成了他希望的样子:药香袅袅,槐香阵阵,邻里和睦,暖意融融。

风穿过新叶,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槐香,像楚清辞在轻声说:真好。

而药铺的门,明天依旧会在晨光里打开,门板上的“悬壶”二字被擦拭得发亮,等着迎来新的客人,新的故事。那些关于“侠”的注解,关于暖的传承,会像老槐树的根,在时光里越扎越深,在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里,长出永不凋零的绿。

冬雪覆盖了老槐树的枝桠,像给它披了件素白的绒衣。小槐生已经能独当一面,药铺的铜铃在寒风里轻轻摇晃,每声清脆的响,都像在应和着树下扫雪的扫帚声。

“楚掌柜,给我来两贴止痛膏,老毛病又犯了。”张大爷裹紧棉袄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刚蒸的红薯,给你留了两个,热乎着呢。”

小槐生接过红薯,往张大爷手里塞了包新炒的南瓜子:“这是按楚太太爷爷的法子炒的,加了点甘草,吃着不燥。止痛膏我给您多抹了层药油,贴上去暖和。”

张大爷坐在“侠客角”的石凳上,看着小槐生给老槐树的树干裹草绳——这是传了几代的规矩,怕树冻着。“你这孩子,跟你爷爷、太爷爷一个样,对树都这么上心。”

“楚太太爷爷说,树跟人一样,得疼着。”小槐生拍了拍草绳,忽然指着树干上一处新的刻痕,“您看,这是我弟弟刻的‘安’字,跟当年楚太太爷爷刻的那个,像不像?”

张大爷眯起眼瞅了瞅,笑着点头:“像!都带着股踏实劲儿。”

开春后,老槐树的新叶刚冒头,药铺就来了位特殊的客人——一位从海外回来的老华侨,手里捧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我父亲是当年楚先生救的伤兵,”老人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写着“楚”字的药锭,“他说这是楚先生给的,救了他的命,让我一定要带回这里。”

小槐生把药锭放进“暖时光”木盒,与那枚老兵的令牌并排摆放。老人抚摸着盒里的旧日记,忽然红了眼眶:“父亲总说,楚先生不是神,却比神更让人记挂,因为他把每个普通人的难处,都放在心上。”

老人临走时,小槐生给他包了些槐角蜜:“这是楚太太爷爷传下来的手艺,甜里带点清苦,像他走过的路,也像您父亲守过的岁月。”

入夏的一个清晨,小槐生的弟弟——那个刻“安”字的孩童,在树洞里发现了只受伤的小麻雀。他小心翼翼地把麻雀捧回药铺,小槐生按楚清辞日记里的法子,用草药给它包扎伤口,姐弟俩轮流给它喂食。

等麻雀痊愈飞走时,弟弟在树洞里放了个小竹篮,里面铺着软草:“以后受伤的小鸟,就来这里歇脚。”没过几天,竹篮里真多了几撮羽毛,像小鸟留下的谢礼。

秋分时,县里的中学组织学生来药铺研学,孩子们围着樟木盒,听小槐生讲楚清辞的故事。有个孩子指着楚清辞的画像问:“他要是知道现在这么多人记得他,会开心吗?”

小槐生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树影婆娑,像在轻轻摇晃:“他大概会说,记不记得不重要,只要大家把日子过甜了,就好。”

夕阳西下时,孩子们在树下种了几株新的槐树苗,小槐生给它们浇水,弟弟在旁边插上小木牌,写着“侠客苗”。晚风拂过,新苗轻轻晃动,像在跟老槐树打招呼。

小槐生站在药铺门口,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楚清辞日记里的一句话:“所谓永恒,不是刻在石上,是长在心里。”他知道,楚清辞的“永恒”,就在这树影里,在药香里,在孩子们种树苗的动作里,在一代又一代人“想让日子更好”的念头里,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风穿过枝叶,带着槐叶的清香,像楚清辞在说:接着走,路还长呢。

而药铺的灯,又在暮色里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棂,落在新种的槐树苗上,像给未来的故事,悄悄镀上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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