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木叶村大门前,第七班整装准备出发去执行好不容易得来的C级护送任务,经历了好几天枯燥D级任务的漩涡鸣人,脸上不再是那副百无聊赖的蔫茄子样,他挺着胸膛,眼睛里里闪烁着兴奋光芒,挥舞着拳头,声音洪亮得惊飞了路边树上的几只麻雀。
鸣人:“终于!终于轮到本大爷大显身手的时候了!C级任务!是真正的任务!哈哈哈!”
虽然每次他看到委托人就会心里凉上半截,因为任务的护送对象不仅是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老头子,浑身还散发着隔夜酒糟混合着汗水的酸馊气,他脚步虚浮,还时不时打个酒嗝,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位自称“超级有名”的造桥高手,都更像一个刚从酒馆里被人拖出来的醉鬼流浪汉。
鸣人凑到旗木卡卡西身边,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怀疑。
鸣人:“喂喂…卡卡西老师,这老头…真的是造桥专家吗?他看起来连路都走不稳,真的能造出超级大桥?”
卡卡西耷拉着他那标志性的死鱼眼,双手插兜敷衍道。
卡卡西:“嗯…反正委托书上是这么写的,忍者要以任务为重,鸣人,不要以貌取人。”
话虽如此,卡卡西却飞快地扫了一眼达兹纳,这位委托人言语间含糊其辞,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任务可能没那么简单。
站在一旁的宇智波佐助冷哼一声,同样双手插在裤兜里,但他的目光同样在达兹纳身上停留了许久。
荒神垣内朔也则要平和许多,他安静地检查着自己的忍具包,神情专注认真,因为比起委托人的状态,他更关心任务本身可能存在的风险,在他成为忍者后,姐姐就一直叮嘱他,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鸣人新奇的大呼小叫之中,达兹纳和第七班的几人踏上了前往波之国的道路。
离村一段距离后,道路逐渐被茂密的树林所取代,在班上下忍的好奇疑问下,卡卡西用他那懒洋洋的腔调开始向队员们介绍情况。
卡卡西:“波之国,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小国,国内没有忍者村,经济主要依赖渔业和少量贸易。至于我们的任务,C级护送,原则上不会遭遇忍者之间的战斗,最多就是一些流浪武士或者山贼…”
就在这时,佐助敏锐地注意到,走在队伍中间的达兹纳,在听到“不会遭遇忍者”时,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心虚一般地沉默了,似乎连酒都醒了几分。
这个异常,并没有逃过佐助和朔也的眼睛,两人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鸣人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还在为终于踏上真正的冒险而兴奋,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时不时踢一脚路边的石子。
佐助和朔也自觉地调整了位置,一左一右,隐隐将达兹纳护在了中间,形成了基础的保护队形。卡卡西则依旧是一副散漫的样子,慢悠悠地坠在队伍最后面,仿佛只是出来郊游的老师。
林间的气氛似乎很平和,然而,就在队伍经过一处路旁的低洼积水时,异变陡生。
“哗啦!”
两道黑影如同水蛇从积水中猛然窜出,他们身着黑袍,脸上戴着诡异的口罩,协同行动,身上一条带着森冷利刃的锁链,分别连接在他们手臂上装备的锋利铁爪忍具上。
速度极快且目标明确。
锁链带着破空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队伍最后方看似最松懈也最具威胁的上忍,卡卡西。
鬼兄弟:“第一只,上钩了。”
在第七班几人和达兹纳还处于震惊茫然,没能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卡卡西的身体,竟然被那交叉袭来的锁链硬生生绞成了数段,鲜血和残肢飞溅开来。
鸣人:“卡卡西老师!”
鸣人惊恐地大叫,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鬼兄弟一击得手,铁爪收回,锁链哗啦作响。
他们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因为恐惧和震惊而僵在原地的漩涡鸣人。
鬼兄弟:“第二只……”
他们冰冷的声音宣告着死亡临近。
面对真正散发着致命杀气的敌人,鸣人平时训练时的敏捷和勇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四肢冰冷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充满杀意的忍者,以同样的方式,挥舞着锁链向自己袭来。
恐惧扼住了鸣人的喉咙,让他连最基本的闪避或格挡动作都想不起来。
朔也:“鸣人!”
朔也的惊呼声响起。
与鸣人的僵直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佐助和朔也的迅捷反应,几乎在鬼兄弟转向鸣人的瞬间,两人就动了。
朔也双手快速结印,霎时间,数条藤蔓从他脚下疾射而出,精准地缠住鸣人的腰,猛地将他从原地拖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锁链的致命缠绕。
与此同时,宇智波佐助眼神一凛,身形如猎豹般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住了几枚手里剑。
两声破空锐响,手里剑划过精准的弧线,并非射向敌人,而是射向了攻击的锁链。
火星四溅中手里剑精准地将锁链的中段死死地钉入了一旁粗壮的树干上。
武器受制,鬼兄弟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被固定的锁链。
两人瞬间分开,一人仍旧凶悍地扑向刚刚站稳还惊魂未定的鸣人,另一人则身形一折,利爪直指此次任务的最终目标,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的达兹纳。
朔也:“可恶!”
朔也此刻面临两难,鸣人显然还未从恐惧中恢复,缺乏有效的自保能力,而委托人的性命更是任务的核心,他牙关一咬,再次催动更多查克拉。
朔也:“血饥葎·壁!”
原本缠绕鸣人的藤蔓迅速收回,紧接着,在鸣人与那名攻来的忍者之间,一面由更加粗壮且布满倒刺的藤条交织成的墙壁拔地而起,暂时阻挡了攻击。
与此同时,朔也身形侧闪,抽出苦无,就要冲向那名袭击达兹纳的忍者。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几乎在鬼兄弟分开的瞬间,佐助就已经判断出了局势,他没有任何犹豫,几个起落便已挡在了达兹纳身前,与疾冲过来的朔也形成了一个交错掩护的态势。
两人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都将守护任务目标放在了首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原本应该已经“惨死”的卡卡西,出现在两名忍者身后,甚至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听到两声闷响,鬼兄弟便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而他刚才被“分尸”的地方,只剩下被绞碎的替身木桩。
卡卡西:“搞定。”
卡卡西拍了拍手,他早就注意到了路旁那不自然的积水,在被攻击的瞬间就使用了替身术,本体则隐藏起来观察队员们的反应。
危机解除,鸣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血色尽失。
他并没有受伤,而是被那种完全无法反抗的濒临死亡的恐惧感淹没了。尤其当他看到朔也和佐助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完美的应对,一个保护了自己,一个果断拦截敌人,两人还默契地共同守护了委托人,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呆立原地,这种强烈的对比和挫败感,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让他难受。
卡卡西:“不好意思啊,鸣人,没有立刻去救你…我没想到你完全动弹不得。总之,佐助和朔也,干得不错,你们的反应很及时。”
卡卡西说着,走到被制服的鬼兄弟身边,检查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惊魂未定的达兹纳,原本懒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老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卡卡西:“达兹纳先生,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谎报任务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敌人中出现了忍者,那么这项任务的风险就已经从C级提升至B级,甚至更高,这已经超出了下忍小队的能力范围,也违背了任务委托协议。”
达兹纳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达兹纳:“我…那个…”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在考虑是否要立刻终止任务,返回木叶汇报情况,放弃任务虽然会有损信誉,但让下忍去执行远超能力的任务,也是不被允许的。
就在气氛凝重,卡卡西即将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一直因挫败而沉默低着头的鸣人,突然猛地抬起了头,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鸣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看向卡卡西。
鸣人:“我…我反对!刚才…刚才我根本什么都没能做到!像个废物一样愣在那里!如果现在就这样放弃任务回去,我不就成了连保护对象都保护不了的彻头彻尾的废物了吗?!”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鸣人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股独属于他的执拗。
鸣人:“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啊!接了任务,却因为遇到一点危险就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这算什么忍者?!我不管任务是什么等级!我向你们保证!”
他伸手指着达兹纳,又看向佐助和朔也,最后紧紧盯着卡卡西。
鸣人:“我漩涡鸣人,绝对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没用了!我一定会拼上性命,保护好达兹纳大叔,完成任务!说到做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鸣人身上,他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这一刻,这个吊车尾的家伙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令人侧目的气势。
卡卡西看着鸣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在评估着什么,其实佐助和朔也也并不想就此放弃任务,毕竟这也可以算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试炼机会。
而此时,达兹纳终于说出了实情,他简述了关于情况,又是渲染卡多的恶劣,又是博取同情心,最终卡卡西叹了口气,挠了挠头。
卡卡西:“唉…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既然部下们也如此有干劲,那我们就保护你到回国为止吧。”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
卡卡西:“不过,从现在开始,全员提高警惕,任务等级暂定为B级。”
达兹纳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队伍再次启程,但气氛已然不同,鸣人不再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而是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佐助和朔也的守护阵型也更加严密,卡卡西虽然依旧坠在队尾,但他依旧警戒。
————————
前夜,奈良宅中。
书房里灯火通明,只有奈良鹿久和荒神垣内澪两人,鹿久将一个密封的卷轴推到澪面前。
鹿久声音严肃。
鹿久:“澪,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立刻动身,任务内容是保护鸟之国的一位大名,这位大名近期要去神社参拜,有人即将要对他进行暗杀,根据情报部获得的消息,暗杀者似乎是‘晓’组织的一名成员,目前正以赏金猎人身份活动。任务等级暂定为S级,优先目标是确保大名安全,在安全情况下,可以尝试清除该名晓成员,但这不是强制要求,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澪安静地听着,她伸手拿起卷轴,快速浏览了一遍。
鹿久:“鸟之国没有忍村,而且对忍者态度复杂,尤其是这位大名,据说…不太喜欢忍者,你此行需格外谨慎,尽量避免公开忍者身份。”
澪:“我明白了,鹿久叔叔。”
澪点了点头,多年的任务经历早已让她习惯了各种复杂的情况,况且晓组织…这个神秘的组织,任何与他们相关的任务都绝不轻松。
鹿久又递过一个更厚的文件。
鹿久:“这是关于鸟之国和大名行程的一些基本情报,你路上看。记住,情报可能有延迟或误差,随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必要时,可以动用我们在那边的暗线。”
澪接过文件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澪:“是,我这就去准备,拂晓前出发。”
回到房间,澪迅速检查了忍具包,补充了足够的兵粮丸和特制糖丸与糖浆。
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澪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叶。
鸟之国是一个以湖泊和鸟类闻名的小国,风景秀丽,民风相对平和,澪昼夜兼程,比预期更早地抵达了鸟之国境内。
她没有直接前往大名府,而是按照鹿久的指示,先秘密联系了木叶安插在此地的情报人员,一个伪装成茶馆老板的中年男子。
在茶馆后院的密室里,澪获取了更详细的信息。
晓组织的那名成员代号“北斗”,具体能力不明,但手段残忍,擅长暗杀,确实已经确认潜入鸟之国,而大名参拜神社的行程就在两天后。
情报员:“大名本人对这次刺杀威胁似乎并不十分在意,或者说,他更反感忍者介入他的事务,负责安保的是他的亲卫队长,是他背着大名暗中发布的护卫任务,所以,荒神垣内上忍,您恐怕不能明着出现在护卫队伍里。”
澪点了点头,这情况在意料之中。
澪:“参拜路线呢?”
情报员:“已经拿到了,队伍会从大名府出发,沿着湖畔的道路,前往位于山腰的神社。这段路地形有些复杂,有树林,也有沿湖的开阔地带,是适合伏击的地点。”
离开茶馆后,澪没有休息,而是亲自沿着预定的参拜路线走了一遍。她将沿途的地形、视线死角以及可能的藏身点甚至是植被全部纳入记忆。
根据情报,澪迅速制定了计划。
她会混入同期前往神社的商队中,远远地吊在大名队伍的侧翼进行暗中保护,这样既能避开大名的视线,也能在敌人发动袭击时,拥有更好的观察和反应角度。
澪利用当地的黑市渠道,弄到了一张合符身份的路引,伪装成一个前往神社还愿的小商贩,雇佣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车上放了些普通的货物,她挑选了一套略显宽大、料子普通的深色衣袍作为伪装的外衣,又拿出易容工具,对着镜子熟练地操作起来,片刻后,镜子里的脸庞变得平凡了许多,肤色暗沉,眼角眉梢也做了细微调整。接着,她用一条素色的头巾将长发仔细包裹起来,再戴上兜帽。最后,用特制的隐形眼镜掩盖了自己的独特眼眸。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普通女商人,混入人群中绝不会引起第二眼关注,一切准备就绪。
参拜当天,天气晴朗。
大名出行的队伍颇为壮观,旌旗招展,侍卫簇拥着华丽的车驾,沿着湖畔道路缓缓而行。
澪的马车混在几家同样前往神社的队伍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坐在车辕上,看似漫不经心驾车,实则精神高度集中,她能看到在那支护卫大名的队伍里有一股紧绷的情绪,来自于护卫队长和他的核心手下,他们显然知道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