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左邓#极禹
跨年夜的雪比预想中来得急,傍晚时分就铺白了练习室的屋顶,檐角垂下的冰棱像串透明的风铃,被风一吹,发出细碎的“叮咚”声。朱志鑫踩着雪推开大门时,暖气混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把满身寒气都烘得酥软。
“志鑫哥!”苏新皓从厨房探出头,鼻尖沾着点面粉,像只刚偷吃完蛋糕的猫,“快来帮我端饺子,佳鑫哥说要等你来了才下锅。”
练习室被彩灯缠成了星海,墙上贴满了六个人的合照——有在海边挤着比耶的,有在练习室吃披萨沾满脸酱的,还有舞台谢幕时彼此搀扶的,每张照片里的笑脸都亮得晃眼。左航窝在沙发里系气球,红色的气球在他手里鼓成圆滚滚的球,邓佳鑫蹲在旁边递胶带,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偷偷相视而笑。
张泽禹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张极趴在他腿上翻歌词本,嘴里叼着支笔,时不时用笔杆戳戳他的膝盖:“《新年好》的和弦改不改?我觉得加个转音会更甜。”
“听你的。”张泽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你上次写的那几句rap,加进去正好。”
朱志鑫脱外套的手顿了顿,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得让人心软。去年跨年夜也是这样,六个人挤在没开暖气的练习室里,分食一碗速冻饺子,苏新皓把唯一的虾仁馅让给他,自己啃着素馅的,说“我减肥”;左航嘴上骂着“幼稚”,却把邓佳鑫冻红的手揣进自己口袋;张极弹吉他弹到指尖发红,张泽禹就捧着他的手呵气,说“歇会儿吧”。
“发什么呆?”苏新皓端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佳鑫哥调的醋汁,放了你喜欢的小米辣。”
朱志鑫接过盘子,指尖碰到温热的瓷盘,忽然注意到苏新皓的右手缠着创可贴——早上通电话时,少年说在厨房帮忙切菜,原来是切到了手。“怎么弄的?”他皱起眉,放下盘子就要去看。
“没事没事,”苏新皓往后躲,手腕却被他攥住,创可贴的边缘渗出点暗红,“就切了个小口子,佳鑫哥已经帮我消毒了。”
朱志鑫没说话,拉着他往医药箱走,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饺子的香气漫开来。他低着头撕开创可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指尖拂过少年泛白的伤口时,苏新皓忽然“嘶”了一声,不是疼,是他的指尖太烫,烫得人心里发颤。
“下次小心点。”朱志鑫把新的创可贴缠好,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敲了敲,“再受伤,明年的饺子就没你的份了。”
苏新皓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塞到他手里:“给你的,新年礼物。”盒子是深棕色的,上面系着根红绳,像颗小小的平安结。
朱志鑫打开,里面躺着枚银色的戒指,内侧刻着个极小的音符,是《夏夜晚风》的主旋律。“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苏新皓的声音有点闷,“上次看你总转手上的旧戒指,想着……”
“很喜欢。”朱志鑫打断他,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比我那旧的好看多了。”他抬起手晃了晃,灯光下的银戒闪着光,映在苏新皓眼里,像落了颗星星。
厨房传来邓佳鑫的惊呼,两人跑过去时,正看见左航举着锅铲追邓佳鑫,锅里的饺子撒了一地。“都说了让你别碰!”左航的声音凶巴巴的,眼里却带着笑,“烫到怎么办?”
邓佳鑫躲到朱志鑫身后,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谁让你把糖放多了!饺子都甜得发腻了!”
“那不是你说想吃甜口的吗?”左航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弯腰去捡地上的饺子,指尖被烫得发红,却先把邓佳鑫往身后拉,“站远点,别扎到脚。”
邓佳鑫看着他笨拙的背影,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条围巾,往他脖子上一绕:“给你的,新年礼物。”围巾是灰色的,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是他缝了半个月的成果,针脚歪得像爬虫。
左航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摸着粗糙的针脚,忽然把他往怀里一拽,下巴抵在他发顶:“丑死了。”声音却软得像棉花,“下次绣只老虎,跟我一样凶的。”
邓佳鑫在他怀里闷笑,把脸埋进他胸口:“才不要,小熊多可爱,像你……偷偷给我买草莓蛋糕的时候。”
客厅里,张泽禹的吉他声忽然响了,是《新年好》的调子,混着张极的rap,意外地和谐。张极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张泽禹的腿,手里举着瓶橘子汽水:“给你的,新年礼物。”汽水瓶上贴着张便利贴,画着个吉他和麦克风,写着“我的音,永远和你的弦搭”。
张泽禹低头,看见他手背上的茧——是为了练rap磨出来的,以前总被他笑“像块老树皮”。他放下吉他,从琴盒里掏出个笔记本,递过去:“给你的,里面是新写的歌词,副歌部分留了你的位置。”
张极翻开,每一页都有张泽禹画的小画:有他弹吉他的样子,有两人抢零食的场景,最后一页画着颗星星,旁边写着“张极,新的一年,继续和我一起唱歌吧”。
“肯定的。”张极把笔记本揣进怀里,仰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这辈子都跟你搭。”
窗外的烟花忽然炸开,把夜空染成了彩色。六个人挤在窗边,看星火落满人间,苏新皓的头靠在朱志鑫肩上,戒指硌着彼此的胳膊,却暖得让人不想动;邓佳鑫的围巾缠在左航脖子上,两人的手指在围巾底下偷偷勾着,像在交换什么秘密;张泽禹的吉他放在腿上,张极的下巴抵着他的肩,汽水的甜混着吉他弦的松香,漫在空气里。
“新的一年,”朱志鑫忽然开口,声音被烟花声衬得很轻,“我们要一起站上更大的舞台。”
“还要一起吃很多饺子!”苏新皓接话,眼睛亮得像烟花。
“要佳鑫哥天天给我绣东西!”左航的声音混着邓佳鑫的笑骂。
“要和张泽禹写满一本歌词!”张极举着汽水瓶喊,泡沫溅了满脸。
烟花还在放,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朱志鑫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误会、争吵、眼泪,都像雪一样化了,变成滋养彼此的水,让羁绊长得更牢。他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苏新皓眼里的光,忽然明白,最好的新年礼物,从来都不是戒指或围巾,而是身边这些人,刚好都在。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张泽禹的吉他声又响了,这次是《夏夜晚风》的前奏。六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有点跑调,有点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朱志鑫的声音稳得像山,苏新皓的转音甜得像糖,左航的rap带着股狠劲,邓佳鑫的和声软得像云,张泽禹的吉他和张极的高音缠在一起,像对分不开的影子。
唱到“月光漫过指缝”时,朱志鑫悄悄握住苏新皓的手,戒指在两人掌心发烫;左航把邓佳鑫的围巾又紧了紧,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张极的头靠得更近了,呼吸落在张泽禹的颈窝,像句没说出口的情话。
雪还在下,落在练习室的窗户上,像层薄薄的纱。屋里的歌声还在继续,混着笑声、汽水冒泡声、彼此的心跳声,酿成了坛叫“岁月”的酒,等来年开封时,一定比草莓蛋糕还甜,比跨年夜的烟花还亮。
他们还有很多个新年要一起过,很多支歌要一起唱,很多没说出口的话,要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句一句,慢慢说给彼此听。而此刻,星火正好,歌声正好,身边的人正好,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