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朱苏#左邓#极禹#余宇涵#出现人的标签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点点浸透训练基地的玻璃窗。邓佳鑫把最后一块抹布晾在栏杆上，转身时碰倒了墙角的旧音箱，滋滋的电流声里，忽然飘出段模糊的旋律——是半年前他们第一次合练的《光尘之舞》。

“还留着啊。”张泽禹凑过来，指尖划过音箱表面的划痕，那是上次朱志鑫后空翻时，鞋跟不小心磕到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朱志鑫正在整理墙角的道具箱，听见旋律动作顿了顿，从箱底翻出个褪色的光棒。半年前的光棒早已不亮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转了转，笑道：“当时你差点把这玩意儿吞下去。”

“胡说！”张泽禹脸一红，伸手去抢，“明明是你非要用光棒打节奏，害得我差点被绊倒！”两人的笑声撞在墙上，弹回来时混着音箱里的旋律，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走廊尽头，苏新皓正蹲在地上，给那盆快枯萎的绿萝换土。花盆是个旧光效头盔改的，侧面还贴着片银色的亮片，是张极上次贴上去的，说“给绿萝也加点舞台效果”。他忽然“啊”了一声，从土里扒出个东西——是颗被遗忘的LED灯珠，还在微弱地闪着红光。

“找到你的‘眼睛’了。”苏新皓举着灯珠朝张极喊，后者正趴在窗台上写训练计划，闻言回头，笔尖在纸上划出道长长的斜线。“早说过别往花盆里扔这些小玩意儿。”张极嘴上抱怨着，却起身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灯珠塞进头盔花盆的缝隙里，“这样就成了会发光的绿萝，符合你的审美了吧？”

苏新皓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忽然压低声音：“今晚加练不？我新学了个旋转动作，想试试能不能配合你的光轨。”

张极的笔尖顿了顿，纸上的计划被圈出个圆圆的墨点：“老地方，九点？”

“一言为定！”

仓库里，左航正踮着脚够最高的货架，手里举着把长扫帚，想把上面的旧横幅够下来。横幅上“青春无畏”四个大字已经褪色，但边角的亮片还在夕阳下闪着光。“给我！”余宇涵从他身后冒出来，猛地一蹿，两人撞在一起，横幅哗啦落地，扬起的灰尘里，无数细小的光粒在飞舞。

“你看！”余宇涵指着空中的光粒，“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舞台谢幕时的光尘？”

左航眯起眼，果然看见那些光粒在气流中旋转、碰撞，像极了舞台上交织的光轨。他忽然想起那天谢幕时，余宇涵的光棒不小心戳到他的后背，两人差点在台上笑场，台下的欢呼声浪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鼓点还快。

“别傻站着了。”左航拉起余宇涵，“把横幅叠好，等下要给新来的学弟学妹们看。”余宇涵应着，手指却在横幅的亮片上划来划去，忽然说：“哎，你还记得朱志鑫那次后空翻不？他落地时，光轨在地上画了个心。”

左航愣了愣，随即笑了：“你当时脸都红透了，还说‘什么破光轨’。”

“那不是怕被别人听见嘛！”

夕阳彻底沉下去时，训练室的灯亮了。朱志鑫把修好的音箱搬到中央，张泽禹连接上手机，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苏新皓抱着头盔花盆站在窗边，红光从缝隙里漏出来，映得绿萝的叶子像镶了金边。张极靠在墙上，指尖随着节奏轻点，忽然朝苏新皓抬了抬下巴：“来一段？”

音乐骤然拔高，苏新皓的光轨率先亮起，像道橙红的闪电划破黑暗。张极的蓝光紧随其后，两道光在地面交织出复杂的图案，时而分离，时而缠绕。朱志鑫和张泽禹也加入进来，黄与绿的光轨在空中划出圆弧，左航与余宇涵的光轨则在角落跳跃，像两颗调皮的星子。

光轨碰撞的瞬间，无数光尘被震起，在灯光下飞舞。邓佳鑫推开门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洒在地上，映出片破碎的光。“你们偷练！”他笑着加入，紫光轨像条丝带，轻轻系住所有光轨的交点。

不知是谁碰倒了音箱，旋律戛然而止，但光轨还亮着，在地上织出张发光的网。朱志鑫忽然说：“还记得第一次演出吗？张泽禹的光棒没电了，吓得哭鼻子。”

“哪有！”张泽禹反驳，却偷偷看了眼苏新皓，后者正憋着笑，肩膀微微发抖。

“还有左航，”张极接话，“把‘青春无畏’说成‘青春无味’，台下笑了三分钟。”

左航瞪了他一眼，却转向余宇涵：“某人还把歌词唱反了，害我们集体忘词。”

笑声在训练室里回荡，光轨渐渐暗下去，只剩下点点余辉，像落在地上的星星。邓佳鑫忽然指着天花板：“看！”

众人抬头，只见那些被震起的光尘还在缓缓飘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像谁把银河揉碎了，又一点点撒下来。苏新皓伸手接住一颗，光尘在他掌心亮了一下，随即熄灭，留下丝微热的触感。

“像不像我们？”他轻声说，“亮过，也暗过，但总归在一起。”

张极没说话，却悄悄调整了光轨的角度，让自己的蓝光轻轻覆盖在苏新皓的橙红光上，形成片温暖的紫。朱志鑫碰了碰张泽禹的绿光，后者心领神会，两道光轨交缠成螺旋状，左航和余宇涵的光轨则在周围转圈，像在守护着什么。

邓佳鑫掏出手机，对着这一幕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所有光轨同时熄灭，只有光尘还在飘落，在照片里留下片朦胧的光晕。

“走吧，”朱志鑫率先拿起背包，“庆功宴要迟到了。”

走廊里，张泽禹忽然哼起《光尘之舞》的调子，苏新皓跟着和，左航打着响指，余宇涵的脚步踩出了节奏。邓佳鑫把照片设成壁纸，屏幕上，光尘与光轨的残影模糊不清，却能看出团在一起的形状。

门外的风掀起横幅的一角，“青春无畏”四个字在路灯下轻轻晃动。远处的夜空里，星星亮得格外清晰，像极了训练室里那些尚未熄灭的光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