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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暴走的瞬间,整座地下设施仿佛活过来一般剧烈震动。红光闪烁频率加快,警报声愈发刺耳。林晚舟站在控制室中央,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皮肤下浮现出暗红色纹路。
沈沉渊跪倒在地,血从嘴角溢出。他撑着地板想站起来,手臂却不停发抖。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别相信任何人..."他咬破手指,试图用血契共鸣唤醒林晚舟,可刚凝聚的力量就被她体内暴走的能量排斥。他的手掌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血痕,眼神却始终锁定着她。
林振邦从地上爬起,整理被撞乱的白大褂。他掸去胸前的灰尘,仿佛刚才的碰撞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他慢慢靠近,声音温和得像小时候哄她入睡时那样,"但你必须跟我走。只有我能保护你不受血契反噬。"
林晚舟后退一步,撞到桌角。针剂滚落地上,针头扎破玻璃管。她低头看去,红色液体渗入地板,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发烧是他背我去医院,高考那天是他开车送我,甚至在我被绑架时,也是他哭得最痛。原来,这一切都是演的。
"你演得真好。"她突然笑了,眼底却泛着血丝。林振邦的手停在半空,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地面开裂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峙。红色光线从裂缝中透出,照亮整个控制室。林振邦被震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他扶着墙喘息,白大褂沾上灰尘和血迹。
林若雪扶住墙壁勉强站立。监控屏幕显示回收部队距离只剩三十米。她踉跄着走向抽屉,取出一支注射器。"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将针剂递过去,"她说只有在你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让你打进去。"
林晚舟盯着那支针剂,里面是暗红色液体,像血。"你是说……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
"不是准备。"林若雪按下一个按钮,屏幕切换画面。画面里,林振邦站在玻璃幕墙前,正对镜头微笑。林晚舟瞳孔一缩,那是林振邦。但画面下方的标注时间,是昨天。
"他没死?"
"他从来就没病。"林若雪说,"一切都是假的。你被绑架,你'逃出来',你遇到沈沉渊……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林振邦猛地扑向控制台:"别碰那个!它还没稳定..."
林晚舟看着父亲扭曲的脸,终于明白这些年来的温情都是假象。她举起手,整座设施再次震动。警报疯狂作响,红光闪烁不停。
头顶传来轰鸣声,直升机已经抵达。舱门打开,沈沉渊跃下,满身是血仍在奔跑。他穿过塌陷的通道,越过倒下的钢架,一步步向控制室挪动。
林若雪将一枚血色密钥塞入林晚舟手中:"这是母亲留给你的最终封印。"她望向沈沉渊跑来的方向,"但现在...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林振邦被再次震飞,撞在控制台边缘。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却仍强撑起身:"你无法控制它!你会毁灭我们所有人!"
林晚舟看着沈沉渊跪在面前,伸手想去触碰他的影像。指尖相触的瞬间,血契骤然爆发。整座设施陷入一片血光之中。
就在这时,控制室外传来爆炸声。铁门被炸开,数道黑影闪入。为首者戴黑色面具,手持血色长刃,与林若雪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血契理事会'。"林若雪低声说。
面具人走近,声音低沉:"林晚舟,该完成仪式了。"
林晚舟转身面对他们,眼中血丝渐渐褪去。她看着沈沉渊苍白的脸,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这一次,"她抬起手,血契力量在掌心凝聚,"我不会逃。"
\[未完待续\]面具人的长刃在红光中闪烁,像一条吐信的毒蛇。林晚舟能闻到空气里铁锈味越来越浓,混着焦糊的血腥气。
沈沉渊的手指勾住她裤脚,指尖已经发青。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像是漏气的破风箱。林若雪捂着渗血的肩膀,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密钥...启动..."
"你母亲真是个天才。"面具人弯腰时,金属面具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用自己女儿的身体做容器,还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完美的祭坛。"
林振邦突然挣扎着爬起来,白大褂下摆撕裂了一大块。他撞向控制台某个按钮,却被面具人抬手击中膝盖。骨骼碎裂的脆响在控制室里格外清晰。
"你以为我不知道?"林振邦蜷缩在地上,声音却异常清晰,"你根本不是我女儿。你是我从火场里捡回来的试验品!"
沈沉渊的手猛地收紧。林若雪踉跄着撞向操作台,警报声突然变了调子,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野兽。
面具人直起身,长刃缓缓抬起:"时间不多了。林小姐,我们该开始血脉共鸣了。"刀尖滴落的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林晚舟看着沈沉渊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他最后的力气从指缝间流失。她想起地下室里的消毒水味,想起他每次触碰自己时都会颤抖的手。
血契突然沸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她的视线被染成暗红色,耳边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面具人后退半步,长刃横在胸前。
"你说对了。"林晚舟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血色密钥在掌心融化,顺着血管流向全身。她看到母亲最后的画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将针头扎进自己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