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的“好意”被我断然拒绝后,表面上并未见他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仿佛那次的会面从未发生。但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他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当前的燃眉之急,是韩东岳和依附于他的两条毒蛇——顾泽宇与林薇。画展事件让韩东岳暂时陷入了舆论漩涡和警方调查的麻烦中,但这远远不够。我必须在他缓过气来,或者狗急跳墙发动更猛烈反扑之前,先断其爪牙,削弱他的力量。
顾泽宇和林薇,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得益于我布下的严密监控网,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顾泽宇果然不甘寂寞,在失去我这个“金主”后,他急于寻找新的靠山和资金来源,与韩东岳手下的人的联络越发密切,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而林薇,则利用她残存的社交圈,四处散播关于我的负面谣言,试图从舆论上抹黑我,同时也在帮韩东岳打探一些消息。
是时候收网了。
我并没有直接对他们动手,那样太便宜他们,也容易打草惊蛇,惊动韩东岳。我要用的,是更精准、也更狠辣的釜底抽薪之计。
首先是对付顾泽宇。
我让手下的人,将顾泽宇近期频繁接触韩东岳手下、以及他利用之前从我这里骗去的钱进行的一些灰色投资(包括几次失败的、涉嫌内幕交易的小额操作)的证据,匿名打包发送给了他就读的大学教务处,以及他正在试图巴结的几位学术界的“恩师”。
同时,我联系了几家与苏氏交好、且在行业内颇有影响力的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将顾泽宇品行不端、涉嫌经济问题的情况“无意中”透露了出去。这意味着,在他毕业之后,几乎不可能在本市任何一家正规的大型企业找到工作。
我要毁掉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赖以生存、并渴望借此往上爬的“前途”和“人设”。
几天后,效果立竿见影。
先是学校方面传出消息,顾泽宇因“品行问题”被取消了优秀毕业生的评选资格,甚至可能面临学位审查。接着,他明显感觉到之前对他还颇为欣赏的几位教授态度变得冷淡疏远。更让他崩溃的是,他接连投出的几十份简历全部石沉大海,偶尔有一两个面试,也在背景调查后不了了之。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彻底慌了神。打电话给那些曾经“赏识”他的韩东岳手下求助,对方却因为他惹上了麻烦而对他避之不及。他试图联系林薇,林薇也因为他失去了利用价值而对他爱答不理。
走投无路、穷困潦倒之下,他竟又一次红着眼眶,跑到“晨曦文化”楼下试图堵我,被保安毫不客气地架走。这一次,他连叫嚣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里只剩下绝望和灰败。
我知道,顾泽宇这只依附于人的水蛭,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他的人生,已经可以看到尽头。这比任何肉体上的惩罚,都更让他痛苦。
接下来,是林薇。
对付她,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她最在乎的,是她那虚假的“名媛”身份和浮华的社交圈。
我让人收集了她家服装厂近年来经营不善、负债累累,以及她父亲多次利用她的“社交”活动试图获取贷款或投资却屡屡碰壁的证据。然后,我亲自出面,联系了几家与林家服装厂有业务往来、且与苏氏关系密切的供应商和客户。
我没有要求他们断绝与林家的合作,只是“不经意”地透露了林家真实的财务状况,以及林薇与我——苏家大小姐——关系已然破裂的事实。
在商圈,风向变得比天气还快。
几乎是一夜之间,林家服装厂的订单锐减,催款的电话络绎不绝。之前还对林薇和颜悦色、将她奉为上宾的所谓“闺蜜”和“追求者”,纷纷对她避而远之,甚至在她试图参加某场高端晚宴时,被主办方“婉拒”入场。
她家那看似光鲜的别墅,也即将被银行挂牌拍卖。
林薇试图来找我,哭诉、道歉、甚至威胁,但她连我家大门都进不去。她打电话给我,被我直接拉黑。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知道,林薇此刻正体验着从云端跌入泥沼的滋味,她最珍视的虚荣和浮华,正在她眼前一点点碎裂。这种精神上的凌迟,对她这种虚荣至骨子里的人来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处理完这两条毒蛇,我并没有感到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清理掉垃圾的平静。他们罪有应得,但这只是开始。
韩东岳失去了这两枚还算好用的棋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断了他通过顾泽宇和林薇渗透、打探的渠道,他要么会启用更深的暗桩,要么会采取更直接、更疯狂的手段。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私家调查负责人的电话:“加大对韩东岳及其核心圈子的监控力度,尤其是他最近的资金异动和境外联系。我怀疑,他可能会有大动作。”
“另外,”我顿了顿,补充道,“重点查一下,他和容信投资的容湛,私下有没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容湛上次离开时的眼神,让我始终无法安心。韩东岳是明处的恶狼,容湛则是暗处的毒蛇。我必须防备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勾结,或者……容湛是否会趁着韩东岳与我缠斗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局势愈发诡谲,但我手中的牌,也越来越多。这场棋局,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