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屿终于踩稳了步频，助跑后轻轻一跃，虽然距离不算远，却也没像刚才那样踉跄。他得意地扬起下巴，刚要向叶茶茶邀功，脚下的沙子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叶茶茶最先注意到他的停顿，目光立刻落在他脚下，看着他弯腰拨开沙子，一块深褐色的金属碎片渐渐露出来。
“叶屿，小心点，别刮到手。”叶茶茶快步走过去，比叶砚先一步看清碎片的模样：比指甲盖略大，边缘锈迹斑斑，表面沾着黏腻的黑褐色污渍，凑近时，一丝淡淡的机油味飘进鼻腔。这味道很熟悉，上周她路过学校附近的工地时，曾在堆放配件的角落闻到过。
“这是什么啊？”叶屿把碎片递过来，叶茶茶接过时指尖顿了顿——碎片的重量比看起来沉，边缘虽钝，却仍能感觉到金属的坚硬。她转头看向被陈默整理得平平整整的沙坑，眉头轻轻蹙起：“不是操场里的东西，陈默早上捡石子的时候，没看到这个吧？”
陈默愣了愣，很快摇头：“我只捡了表面的碎石子，没挖深……”他话没说完，叶茶茶已经走到沙坑角落，蹲下身轻轻扒开沙子——刚才叶屿落地时，她隐约看到这个角落的沙子比其他地方更实，像是被人翻动过。
指尖触到硬物的瞬间，叶茶茶的心跳莫名加快。她放慢动作，一层层拨开沙子，更多零散的金属碎片露了出来，还有几缕深色纤维缠在碎片上，质地像是工装外套的布料。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一块稍大的碎片边缘，沾着点点暗红色痕迹，在浅黄的沙子里格外刺眼。
“这些碎片……”叶茶茶的声音有些发紧，上周工地失窃的事突然浮现在脑海——当时警察来学校询问，说丢了一批脚手架金属配件，还有一件工人的工装外套。她把碎片和纤维小心拢到一起，抬头看向叶砚：“会不会和工地失窃案有关？这机油味，跟工地配件上的很像。”
叶砚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碎片，眼底多了几分凝重：“你观察得很细，这些东西确实不该出现在沙坑里。”他看向陈默，“你早上整理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来过操场？”
陈默仔细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我五点四十到的，只见过看门的张大爷，他说早上只有我一个学生进来。”
叶屿也收起玩闹的心思，小声说：“我和叶砚哥来的时候，校门口只有张大爷在值班室，没看到可疑的人。”
叶茶茶攥了攥手心，目光重新落回沙坑深处：“说不定是有人半夜翻进来埋的。”之前查案时，她就发现嫌疑人总爱把证据藏在“显眼的隐蔽处”，操场沙坑每天有人用，反而容易被忽略。她起身把碎片和纤维放进叶砚递来的密封袋，指尖轻轻按了按袋口：“得赶紧告诉李警官，这些碎片说不定是关键证据。”
叶砚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叶茶茶却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刚才我扒沙子的时候，感觉下面还有硬东西，可能是没挖出来的碎片，等下让技术人员仔细查下这个角落。”她看了看手表，六点五十五分，晨光已经驱散薄雾，可看着眼前的沙坑，她却觉得有片阴影正悄悄蔓延——平静的晨练被打破，这场和证据的偶遇，或许会把他们卷进新的风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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