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

苏晓还想说什么，却被过来问问题的同学打断，夏晚风趁机回到座位，拿起笔假装刷题，眼眶却悄悄红了——她也想和张真源去同一个城市，可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是靠几个月的努力就能弥补的。

张真源在不远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里的失落更甚。

他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偷偷存下的本地师范大学的招生信息——他其实查过，那所大学的物理学专业也很不错，如果夏晚风真的去那里，他或许可以放弃北京的大学，留下来陪她。

可现在，看着夏晚风刻意疏远的样子，他又犹豫了：她真的愿意让他留下来吗？

高考前一周的晨雾刚散，高三教学楼的走廊就少了往日的匆忙。

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攥着几张打印纸，声音比平时放得更柔。

“这两天回家好好歇着，别再刷题了，调整好状态比什么都重要。”

他话刚落，教室里响起一阵轻轻的骚动，不像往常下课那样喧闹，更像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半拍。

夏晚风坐在座位上，指尖摩挲着桌角——那里还留着她之前画的小太阳，被无数张试卷压得淡了颜色，却依然能看出当时的认真。

她开始收拾东西，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错题本放进书包，本子里夹着的那张张真源的草稿纸，被她轻轻按平，放在最上面的夹层里。

桌子里还藏着一包没拆封的暖宝宝，包装上的小星星图案有点卷边，是上次她深夜留在教室后，第二天发现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

她把暖宝宝塞进书包侧兜，指尖碰到时，心里泛起一点软乎乎的暖意。

在继续收拾书包时，她还发现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张真源的字迹：“高考加油，正常发挥就好。”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和当初那张解题思路草稿纸上的笑脸一模一样。

夏晚风捏着纸条，心里五味杂陈，她把纸条放进钱包里，紧紧攥着，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点力量。

回家的路上，她在公交车上看到了张真源。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夏晚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在公交车到站时，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下了车。

张真源其实早就看到了她，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夏晚风，高考加油。”

高考前一天，夏晚风回到学校看考场。

她的考场在三楼，而张真源的考场在五楼。

路过五楼楼梯口时，她看到张真源正站在考场门口，似乎在确认座位号。

她停下脚步，想和他说一句“加油”，却看到苏晓走了过去，递给张真源一瓶矿泉水，笑着说：“张真源，明天加油啊，我们北京见！”张真源点了点头，接过矿泉水。

夏晚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转身快步离开，那句没说出口的“加油”，最终被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