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躺在床上的陈宇，翻来覆去，像一条离水的鱼。

明明下午在球场上耗尽了体力，此刻大脑却异常清醒。晚饭时陈箐温柔的眼神、递来的排骨、厨房门口的凝视……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让他心跳不止。

他索性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窗边。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他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心里像揣了一团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就去看看他睡了没。”陈宇对自己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陈箐的房门口，手刚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又犹豫了。这样冒失地过去，会不会太奇怪？万一陈箐已经睡了，打扰到他怎么办？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房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陈箐穿着一身浅色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显然也还没睡。看到门口站着的陈宇，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没睡？站在这里做什么？”

陈宇被抓了个正着，脸颊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有点睡不着，想……想问问你有没有水喝。”

这个借口蹩脚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陈箐却没有拆穿他，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我给你倒杯水。”

陈宇跟着他走进房间。陈箐的房间很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人感到安心。

陈箐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倒了杯温水递给陈宇。“怎么突然睡不着了？是下午打球太累，反而兴奋了？”

陈宇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稍微缓解了他的紧张。他抿了一口水，不敢看陈宇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不是……就是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

“想什么？”陈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陈宇沉默了。他能感觉到陈箐的目光，那目光太过专注，让他几乎要溺毙在里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抬起头，对上了陈箐的眼睛。

“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下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箐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心里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拂去了陈宇额前垂落的一缕碎发。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陈宇皮肤的那一刻，陈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屏住了呼吸。

“陈宇，”陈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对不对？”

陈宇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却莫名地红了。

看到他的反应，陈箐的心彻底柔软下来。他站起身，慢慢靠近陈宇，双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我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陈箐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但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兄弟。”

陈宇抬起头，撞进陈箐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温柔、珍视，还有一丝紧张。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陈箐的腰，将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

“哥，”他哽咽着说，“我也是。”

陈箐身体一僵，随即紧紧地回抱住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还有他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傻瓜，哭什么。”陈箐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喜悦，“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房间里的空气却变得格外甜蜜。两个彼此心动的人，终于在这个深夜，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将心事诉诸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