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藏红花与生日夜
十月的晚风已经带了些凉意，钟凯提着蛋糕盒站在毛方圆公寓楼下时，指尖还沾着刚从花店带回来的秋藏红花香气。他看了眼手机，晚上七点整，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自从三年前毛方圆搬出来独居，每个生日他都要提前准备，从蛋糕口味到装饰细节，连蜡烛根数都要数三遍才放心。电梯缓缓上升，钟凯指尖轻轻摩挲着蛋糕盒上的缎带。盒里是毛方圆最爱的栗子泥蛋糕，表面用巧克力酱画了只圆滚滚的小松鼠，那是毛方圆小时候总说像自己的动物。他还特意绕路去了城南那家老字号花店，挑了束刚到货的秋藏红花，紫色花瓣裹着金边，在路灯下像撒了层碎星。
毛方圆凯哥！
门刚敲了两声就被拉开，毛方圆穿着件米白色家居服，头发还带着点湿意，显然是刚洗完澡。他伸手接过蛋糕盒，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毛方圆我还以为你要迟到呢，刚才盯着门口看了好几遍。
钟凯跟着他走进客厅，才发现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小菜——糖醋排骨、番茄炒蛋，都是他以前常做给毛方圆吃的菜。
钟凯你自己做的？
钟凯有些惊讶，毛方圆以前连煮面都能煮糊，现在居然能把菜炒得有模有样。
毛方圆跟着菜谱学了好几天呢。
毛方圆挠了挠头，脸颊有点红
毛方圆凯哥你先坐，我去拿盘子。
他转身往厨房走时，钟凯注意到他手腕上还戴着自己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条银质手链，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凯”字。等蛋糕摆上桌，蜡烛被一根根点燃，暖黄的光映在毛方圆脸上，把他眼角的小痣都染得软乎乎的。钟凯看着他双手合十许愿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给毛方圆过生日的场景——那年毛方圆才十岁，刚跳级进高中，他在学校食堂买了个小蛋糕，毛方圆吹蜡烛时差点把奶油蹭到鼻尖上。
钟凯许完愿了？
钟凯笑着递过叉子
钟凯今年生日，除了蛋糕，还有个小礼物。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束秋藏红花，紫色花瓣在灯光下格外好看。毛方圆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心翼翼地接过去：
毛方圆这是……秋藏红花？
钟凯你认识？
钟凯有些意外。毛方圆把花凑到鼻尖轻嗅，声音软下来：
毛方圆以前在书上见过，说它的花期特别短，只有秋天才开。
他抬头看着钟凯
毛方圆凯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钟凯猜的
钟凯其实是查了生辰花——他前几天翻日历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问过毛方圆的具体生日，只记得是九月。此刻看着毛方圆抱着花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钟凯方圆，你生日具体是哪一天？还有，你的生辰花是什么？
毛方圆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手指轻轻拂过花瓣：
毛方圆我生日是1987年9月10日，正好是教师节那天。至于生辰花……（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认真，）是秋藏红花，花语是‘保护’。
“保护”两个字落进耳朵里时，钟凯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看着毛方圆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着烛光，干净又明亮，像极了十七年前第一次在高中教室见到他的模样——那时候毛方圆才十岁，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声音软软的，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么多年过去，毛方圆从那个需要他护在身后的小孩，长成了能自己做饭、自己处理问题的大人，可在他心里，毛方圆永远是那个需要被好好保护的小同桌。他想起以前的很多事——高中时毛方圆被高年级学生欺负，他把人护在身后；毛方圆高考前熬夜复习，他守在旁边煮热牛奶；毛方圆第一次独自去外地实习，他提前查好天气，把厚外套塞进他的行李箱。那些细碎的瞬间，原来早就刻进了他的生活里，而“保护”这两个字，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从十七年前就开始了。
毛方圆凯哥？你怎么了？
毛方圆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钟凯回过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然：
钟凯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花语很适合你。
毛方圆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切了块蛋糕递给他：
毛方圆凯哥，你快尝尝，这家栗子泥蛋糕我盼了好久了。
钟凯接过叉子，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栗子味在嘴里散开，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蛋糕一边聊天。毛方圆说起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事，说项目组里的前辈很照顾他，还说自己学会了做红烧肉，下次要做给钟凯吃。钟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落在毛方圆脸上，满是温柔。夜深了，钟凯准备离开时，毛方圆突然叫住他，把那束秋藏红花递了过来：
毛方圆凯哥，这个你也带回去吧。
他看着钟凯疑惑的眼神，小声说
毛方圆花语是‘保护’，但我也想保护凯哥。
钟凯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接过花，却把花又塞回毛方圆手里，然后轻轻抱了抱他：
钟凯不用，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方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保护你，像以前一样。
毛方圆靠在他怀里，鼻子有点酸，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秋藏红花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着，像一份无声的约定。钟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无比清楚——从十七年前在高中教室遇见毛方圆的那天起，“保护他”就成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事，而这份承诺，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很久很久
Kimi——作者下一集：钟凯终于向毛方圆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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