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的质问

金光散尽，南天门方向传来一阵钟磬齐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一位新神的诞生而庆贺。峨眉山九曲洞天前，风停云滞，只剩下姜子牙手中竹杖点地的轻响。

姜子牙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声音低沉，白发在余风中微微飘动

姜子牙赵公明本不在封神簿初选名录之中，女娲娘娘也未曾提名——你说的那些天机，全是胡诌

我耸了耸肩，从袖中掏出那张已签完字的金纹黄纸，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申公豹可他签了。白纸黑字，心甘情愿，天道录名，香火为凭。就算现在没有，等他上了岗，自然就得补进《正神编志》里去

姜子牙盯着我，眼神如刀

姜子牙你知道私自篡改命格、伪造神位会遭什么报应吗？三魂七魄都要被投入轮回井，永世不得超生

申公豹可我没改

我笑了笑，将契约收起，指尖掠过上面隐隐浮现的一行小字——那是系统刚自动追加的备注

系统【已备案于临时神职调度科（试运行）】

话音未落，天空忽有异象。

一道赤金色的诏令自九重云外疾驰而下，上书朱砂符文，缠绕龙气，直落掌心。我接过时还烫得惊人。

【天庭急件·特许通道】

兹有修士申公豹，成功引荐高阶人才一名（赵公明），符合封神工程紧急增补条款第3.7条之规定，特授予“代天招贤使”临时职衔，权限等级：丙等，有效期三十日。

附：请尽快提交候选人背景审查材料及功德核算表，逾期视为自动放弃奖励结算。

我咧嘴一笑

申公豹瞧，连天庭都认账了

姜子牙脸色更沉

姜子牙这不可能！这种文书需经玉帝御批，太白金星核验，四御联署才能生效——怎么可能这么快

申公豹时代变了

我拍了拍独轮车上的锈灰，推着它缓缓转身

申公豹以前封神靠战功、靠劫数、靠死人填榜。现在嘛……KPI压下来，总得有人搞改革

山风再次卷起枯叶，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界限。

姜子牙你这是在玩火

姜子牙终于开口，声音里透着疲惫与警惕

姜子牙每一步神位，都牵连亿万众生运势。你拿一张纸、几句巧言就定下财神，将来若人间财运紊乱，商道崩塌，谁来负责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申公豹你说得对。所以我不会只找一个

姜子牙什么意思

申公豹赵公明只是开始

我目光投向远方群山

申公豹截教那么多好手，困在凡间蹉跎岁月；阐教弟子一个个守规矩到麻木

申公豹西方教趁机挖人，天天讲慈悲普度那一套……而天庭呢？

申公豹官僚臃肿，神仙怠工，连个管钱的都没提前安排好。

我顿了顿，语气变得低而稳

申公豹我要建一个封神人才储备库，把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怨气、有动力的人，提前唤醒，定向输送。不是靠战争，不是靠死亡，而是靠选择

姜子牙怔住。

姜子牙你疯了

申公豹不

我摇头

申公豹我只是比你们更懂人心

独轮车吱呀作响，我沿着山道往下走，身影渐融于雾霭。身后，姜子牙久久伫立，终是长叹一声，化作清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