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翔 图书馆角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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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向

文科轩&理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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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算我的 看文不要带脑子

-开学见。

宋亚轩第一次注意到严浩翔，是在高一开学后的第三周。

那天下午的阳光格外好，金箔似的碎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打在靠窗的座位上。严浩翔就坐在那里，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他正低头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眉头微蹙，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像被精心勾勒过的素描。

宋亚轩抱着一摞刚借的书，站在书架后看了很久。直到严浩翔像是解出了题，松了口气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才猛地回过神，匆匆找了个离他不远的角落坐下。

从那天起，宋亚轩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追着严浩翔跑。

他发现严浩翔总喜欢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下午三点到五点，雷打不动。他多数时候在做题，偶尔会拿出画板，对着窗外的梧桐树涂涂画画。宋亚轩见过他画的画，线条流畅干净，带着种少年人独有的细腻，就像他本人一样。

他们的交集少得可怜。偶尔在走廊里遇见，严浩翔会礼貌性地点点头，眼神干净得像初秋的天空。宋亚轩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心跳会漏掉半拍，却只能僵硬地回以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高一的冬天来得很早。有次宋亚轩去图书馆，远远看见严浩翔的座位空着，桌上却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发现笔记本上画着半幅未完成的雪景，旁边还压着一支没盖笔帽的钢笔。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细密的雪花飘落在窗玻璃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宋亚轩看着那本笔记本，鬼使神差地坐下，拿起那支钢笔。他的美术不算好，却凭着记忆里看过的严浩翔的画风，小心翼翼地在空白处补了一棵落满雪的松树。

画完时，他手心全是汗，赶紧把笔放回原位，像做了坏事似的匆匆离开。第二天再去，那页画被细心地夹进了笔记本里，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符号，用铅笔轻轻画的，很淡，却看得宋亚轩心里暖了好几天。

高二分了文理科，宋亚轩选了文，严浩翔选了理。不同的楼层，不同的课表，见面的次数更少了。但宋亚轩还是会找借口绕到理科班的走廊，只为了能在课间瞥到严浩翔一眼。

他知道严浩翔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于是每个周五的下午，篮球场边总会多出一个抱着书本的身影。宋亚轩假装在看书，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跟着那个穿着蓝色球服的少年。看他运球、跳跃、投篮，看他进球后和队友击掌时扬起的笑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又痒又甜。

有次严浩翔打球时崴了脚，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宋亚轩犹豫了很久，还是从书包里翻出自己常备的活血化瘀药膏，快步追了上去。

“那个……”他把药膏递过去，声音有点发紧，“这个挺好用的。”

严浩翔愣了一下，接过药膏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宋亚轩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谢谢。”严浩翔的耳根有点红，“你是……宋亚轩吧？高一在图书馆见过。”

宋亚轩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跳瞬间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嗯，是我。”他点点头，看着严浩翔脚踝处明显的红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很疼吧？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严浩翔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真的谢谢你的药膏。”

看着他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宋亚轩站在原地，手里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碰到他指尖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试卷堆积成山，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宋亚轩和严浩翔在食堂偶遇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会坐在一起吃饭，聊的大多是关于考试和志愿的话题。

宋亚轩知道了严浩翔想考南方的大学，学建筑设计。他默默记在心里，偷偷查了那所大学的分数线，把自己的目标又提高了几分。

有天晚自习结束，宋亚轩收拾书包时，发现桌肚里多了一瓶热牛奶，还冒着热气。瓶身上贴了张便签，是严浩翔清秀的字迹：“看你最近总熬夜，补充点能量。”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严浩翔的座位，那里已经空了。他握着那瓶温热的牛奶，指尖传来的温度一路暖到心里，连带着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高考前最后一个月，学校组织了一次减压活动，在操场放露天电影。宋亚轩抱着毯子找位置时，严浩翔朝他招了招手：“这里有空位。”

他们并肩坐在草地上，电影放的是一部老掉牙的喜剧片，周围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宋亚轩却没怎么看进去。他能闻到严浩翔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青草的气息，很干净，很好闻。

“考完试，你想去哪里？”严浩翔突然问。

“还没想好。”宋亚轩的心跳有点快，“可能……去南方吧。”

严浩翔转过头，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我也想去南方。”

电影的光忽明忽暗地打在两人脸上，宋亚轩看着严浩翔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把藏在心里快两年的话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怕说出来连现在这样的距离都维持不了。

高考结束那天，全班聚餐。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有人哭，有人笑。宋亚轩看着被同学围着灌酒的严浩翔，趁乱把他拉到了外面。

“别喝太多，伤胃。”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严浩翔接过水，脸上带着点醉意，脸颊红红的：“宋亚轩，我报了南方的那所大学。”

“我知道。”宋亚轩的声音有点哑。

“那你呢？”

“我也是。”

严浩翔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个城市了。”

晚风吹过，带着夏夜特有的温热。宋亚轩看着严浩翔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话或许不用急着说出口。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宋亚轩收到了严浩翔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并排放在一起，距离不过几厘米。

“开学见。”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宋亚轩看着那张照片，笑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心里像被阳光填满了。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图书馆角落的目光，篮球场上的注视，晚自习后的热牛奶，还有没说出口的喜欢，都会在南方的阳光下，慢慢生长，开出最温柔的花。

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告诉严浩翔，从高一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开始，他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干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