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权“解决”了水妖事件(虽然主要靠林风),又想到刘备那匪夷所思的“哭退”战绩,曹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想他曹孟德纵横天下,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岂能在这捉妖行当里落了后?他时不时瞥向林风,那眼神分明在说:何时轮到老夫一展身手?
林风被曹操那灼热的目光盯得发毛,只好干笑着安慰:“曹公莫急,捉妖讲究缘法,强求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合适的任务总会…”
话未说完,系统提示音应景般响起:
【叮!发布紧急任务:平息骊山猎户恐慌。】
【目标:调查并处理骊山深处伤人之“恶虎”。据报此虎异常凶猛,且似乎身具妖法,已伤及数名猎人,引得猎户不敢进山。】
【奖励:功德点+300(团队),根据处理方式发放特殊奖励。】
曹操眼睛瞬间亮了,捋着长髯,豪气顿生:“虎妖?哈哈哈!好!此等猛兽,正合吾意!林高人,此次便交由曹某!定叫那孽畜知晓厉害!”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单枪匹马降服猛虎的英姿,正好压过孙权和刘备一头。
林风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系统提示的“似乎身具妖法”和“根据处理方式”,觉得此事未必简单。
一行人即刻动身前往骊山。越往深处,越是人迹罕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压抑的妖气,但这妖气并不纯粹凶戾,反而夹杂着愤怒、悲伤与一种…守护的意味?
很快,在一片狼藉的林间空地上,他们见到了目标。那是一头体型远比寻常猛虎硕大、毛色暗淡、身上布满新旧伤痕的巨虎。它琥珀色的瞳孔中燃烧着怒火与痛苦,低沉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它周围的地面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和撕碎的猎网。
巨虎见到又有人来,尤其是感受到刘彻、嬴政那令人心悸的气息,立刻龇牙咧嘴,做出扑击姿态,妖气勃发,显然警惕性极高。
曹操见状,不惊反喜,大喝一声:“好一头猛虎!看剑!”他抽出林风给的桃木剑(虽然嫌弃,但也没别的武器),就欲上前搏杀,展现其“虎痴”风范(虽然他本人并非许褚)。
“曹公且慢!”林风急忙拦住他,灵瞳术下,他看到那虎妖身上伤痕累累,妖气中怨念虽深,却无滥杀无辜的浑浊血气,更像是积年累月的悲愤所致。
“哼,与妖物有何道理可讲!”曹操虽如此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他也想看看林风有何手段。
林风上前一步,运转《妖语精通》,声音平和却带着穿透力:“山中的朋友,我等并非寻常猎人,亦非为你而来寻仇的道士。你身上怨气深重,似有冤屈,何不道来?或许另有解法,何必一味厮杀,徒增罪业?”
那虎妖似乎听懂了人言,咆哮声稍歇,琥珀色的虎目死死盯着林风,竟口吐含糊不清却充满悲愤的人言:“…虚伪…人类…皆…该死!报仇…都得死!”
就在这时,刘备忽然指着虎妖后腿上一处陈年旧伤旁,那里似乎用粗糙的手法烙印着一个模糊的“林”字痕迹(或是猎人常用的标记)。他惊呼道:“这伤痕…似是人为包扎所留?还有这标记…”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虎妖最深的记忆,它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竟伏倒在地,巨大的虎头埋入爪间,发出了呜咽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那段跨越十年、充满恩义与血腥的往事。
善良猎人林中路的救助与放过。它化险为夷,与幼虎得以存活。它日日受猎人送药送食之恩,为其寻找安全之地。它欲报恩却见恩人遭恶人围殴,妻儿受辱。它愤而出手伤人,恩人为救它挡刀殒命。十年后它归来,得知恩人家破人亡,悲愤之下以牙还牙,杀死仇人妻儿,导致恩人被判死刑,它又替恩人彻底报仇,也因此成为人类眼中的恶妖,被不断追杀。
故事讲完,虎妖已是泪眼婆娑(如果老虎能哭的话),巨大的悲伤与无奈笼罩着它。
众人听完,无不唏嘘动容。
曹操眼中的战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欣赏与惋惜。他击节赞叹:“好一头重情重义、有恩必报、有仇必复的义虎!勇猛彪悍,忠义无双!若入我麾下,必为虎豹骑先锋大将!岂不快哉!”他职业病又犯了,开始招揽。
刘备更是听得热泪盈眶,上前一步,对着虎妖深深一揖:“壮士…不,义虎!备闻你之事,五内俱焚!如此忠义,天地可鉴!那林中路若泉下有知,亦不愿见你如此沉沦杀戮,被世人误解追杀。不如…不如你随备而去,备必待你如兄弟手足,绝不负你!”他又想结拜了。
虎妖却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巨大的眼睛望向密林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土包——那里或许埋着猎人的遗物,或是它最后的寄托。它低声道:“…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答应过他…要守着这片山…等他回来…虽然…我知道…他回不来了…”它只想守着这片承载了它与猎人所有回忆的山林,直至老死。
林风叹了口气,拦住还想劝说的曹操和刘备:“曹公,皇叔,算了吧。它所求的,并非功名利禄,也非兄弟结拜。它只想完成一个不可能的承诺,守着一段过去的时光。我们帮不了它更多,至少,可以尊重它的选择。”
他转身对虎妖道:“你的仇,已了。你的恩,也已报。过多的杀戮只会让你堕入深渊,想必那林中路也不愿看到。我们会告知山外猎人,此山有灵虎守护,莫要再来侵扰。你…好自为之。”
虎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风一眼,那目光复杂,有感激,有释然,也有无尽的孤独。它低吼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转身,步履蹒跚却坚定地消失在密林深处,继续它那无尽的守望。
【叮!任务完成。成功化解虎妖怨念,避免进一步冲突,引导其选择守护之路。奖励发放。】
【叮!奖励:功德点+300】
【叮!曹操、刘备对宿主处理方式认同度提升。】【叮!获得特殊奖励:《驭兽诀》(初级)。可初步与兽类沟通,安抚其情绪,小幅提升与友好兽类亲密度。】
曹操望着虎妖消失的方向,犹自惋惜:“可惜了一员虎将…”刘备则抹着眼泪:“真乃义虎也…”林风感受着新得的《驭兽诀》,心中感慨万千。这世间之情义,竟能跨越人妖之别,如此炽烈,如此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