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陆总别墅那能停波音747的大门口,没等几分钟,一辆黑色豪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一位戴着白手套、表情一丝不苟宛如AI的司机,和一个穿着高定西装、额头冒汗的张秘书下了车。
张秘书双手捧着一个纯黑色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张看起来就无比靠谱的银行本票。
“苏小姐,这是陆总吩咐给您的。”张秘书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恭敬,但眼神里的复杂和探究几乎要溢出来。他大概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的。
我强忍着扑上去亲那张本票一口的冲动,矜持地接过文件夹,先拿起本票,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看水印、摸凹凸感,甚至还想用指甲刮一下金额处——被张秘书咳嗽一声制止了。
“绝对保真,苏小姐,见票即付,银行已经电话确认过。”张秘书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我美滋滋地把本票小心翼翼对折,塞进帆布包最里面的夹层(拉链拉好!),然后抱着新POS机,像抱着什么绝世宝贝。
“需要送您吗,苏小姐?”张秘书敬业地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不浪费公司资源!”我笑容灿烂地摆手,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能飞起来。
五百万!到手!还是银行担保的!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实在的钱!
我先找了个最近的银行,确认本票完美兑现,把钱转入新开的账户,看着那一长串零,我感觉呼吸都带着金钱的芬芳。
接下来干嘛?当然是享受人生!先找个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睡他个三天三夜!再点一桌满汉全席,吃一碗倒一碗!然后去买买买,什么贵买什么!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我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套房的按摩浴缸里泡到一半,手机就响了。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
直觉告诉我,接了就没好事。
但作为一名前社畜,错过甲方的电话是刻在DNA里的恐惧。我犹豫再三,还是湿漉漉地伸手拿了过来。
“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尖利又刻薄的女声,语速快得像加特林:“苏小暖!你死哪儿去了?!啊?长本事了是吧?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你那个赌鬼爹又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现在讨债的天天堵在你妈病房门口!医院都要赶人了!你赶紧给我滚过来处理!”
我:“……?”
你谁啊?
赌鬼爹?病弱妈?这又是什么剧情?
见我沉默,那边的女人更来气了:“哑巴了?别以为攀上陆总就了不起了!人家白月光都回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赶紧拿钱出来!不然那些讨债的能干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你妈要是被气出个好歹,就是你害的!”
我稍微回过味来了。这语气,这内容,大概率是那个恶毒女配,原主记忆里好像有个一直嫉妒她、欺负她的姐姐?
我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位……女士,首先,你谁?其次,讨债堵门是违法行为,建议你直接报警。再次,我妈的医疗费我会负责,但赌债?谁欠的找谁去,我是他爹还是他妈?最后,我跟陆总已经钱货两清,你再拿这个说事,我告你诽谤哦。”
电话那头明显卡壳了,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好几秒后才爆发出更尖锐的骂声:“苏小暖你疯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姐苏菲菲!你……”
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但心情已经不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