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汇演当天，天空蓝得像块被水洗过的蓝宝石，连一丝云絮都没有。二中的操场上彩旗飘扬，红的、黄的、绿的三角旗沿着跑道边缘插了一圈，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像在提前为新生们喝彩。观礼席上坐满了家长，手里大多捏着手机或相机，目光在各个方阵间来回逡巡，时不时和身边人低声交谈，语气里满是期待。新生们穿着崭新的蓝白校服，站在划分好的方阵里，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点紧张，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攒了一整个夏天的星光
东方末、洛小熠、凯风站在各自班级的方阵前。东方末穿了件黑色运动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他脸色依旧冷峻，眉头微蹙着扫过三班的队伍，时不时上前一步，伸手把某个学生没摆直的胳膊扶正，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东方末手臂抬高，与肩同宽，再放松点，别僵硬
洛小熠则不一样，他手里举着个红色大喇叭，站在五班方阵前蹦蹦跳跳，活像个吉祥物
洛小熠同学们精神点！把你们晒黑的脸蛋抬起来！等会儿走过主席台的时候，口号喊得比谁都响，让校长给咱们班加分！
他肩上的风翎也跟着扑腾翅膀，像是在帮他加油打气
凯风站在十班队伍旁，浅灰色的衬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时不时拍拍学生的肩膀
凯风别紧张，就像平时训练那样就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是最棒的
他的声音像春风，轻易就抚平了学生们紧绷的神经
蓝天画、百诺、沙曼坐在观礼席的第二排，手里都拿着相机。蓝天画举着个粉色的拍立得，正对着三班的方向调试角度，嘴里还念叨着
蓝天画等会儿东方末带队走过的时候，一定要拍张清楚的
百诺则拿着单反，镜头盖还没打开，她正低头翻看着手机里存的班级名单，确认着出场顺序。沙曼最是兴奋，手里捏着个荧光棒，时不时挥舞两下，引得旁边的家长侧目
东方玥和洛欢颜挤在她们中间，两个小姑娘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班级能拿第一
东方玥我觉得三班肯定能拿第一！（拍着胸脯，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哥训练那么严，每天加练半小时，连摆臂的角度都要量，想不拿第一都难！
洛欢颜不一定（不服气地反驳，晃了晃手里的应援牌，上面用荧光笔写着“五班最棒”）五班也很厉害！我哥说了，要是拿第一，就请全班吃烤肠，管够的那种！
两人正吵得不亦乐乎，主席台上突然响起了校长的讲话声，宣布军训汇演正式开始。刹那间，操场上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鼓乐队奏起的激昂乐曲
各个班级依次上场。穿着统一校服的新生们迈着正步走过主席台，步伐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口号声震得人耳膜发颤。轮到高一三班时，东方末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姿挺拔如松。他的口令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鼓点上：“齐步——走！”“正步——走！”三班的学生们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摆臂的幅度、抬脚的高度都一模一样，赢得了观礼席上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蓝天画举着拍立得，连按了好几下快门，看着照片里东方末严肃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高一五班上场时，洛小熠突然跑到队伍前面，一把抢过旁边教官手里的指挥棒，又拿起大喇叭喊道
洛小熠同学们，拿出你们的气势！让他们看看我们五班的厉害！别给我丢脸，不然烤肠就没了！
逗得观礼席上一片哄笑
百诺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意。风翎不知何时飞到了她肩上，歪着脑袋看着舞台上的洛小熠，时不时用喙尖蹭蹭她的脸颊，像是在为他加油
高一十班上场时，凯风站在跑道边缘，看着队伍走过，温和地鼓励着
凯风很好，保持住！
十班的学生们像是受到了鼓舞，步伐更整齐了，口号也喊得格外响亮，沙曼在观礼席上使劲鼓掌，手心都拍红了
所有班级表演完毕后，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颁奖环节。当校长念出“高一三班获得一等奖”时，三班的学生们瞬间欢呼起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东方末面无表情地走上领奖台，从校长手里接过烫金的奖状，转身面对台下时，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观礼席。当看到蓝天画冲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容时，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快得像错觉
洛小熠（凑到东方末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行啊，东方末，真拿第一了。不过，别高兴太早，接下来还有惊喜
说着，洛小熠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蹦蹦跳跳地走上舞台，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洛小熠各位老师、同学、家长们，刚才看了大家的表演，我也手痒了。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口琴，凑到嘴边吹了起来。悠扬的《我和我的祖国》旋律瞬间在操场上弥漫开来，清澈又激昂。风翎像是受过训练似的，突然从百诺肩上飞起，在舞台上空盘旋，翅膀扇动的节奏恰好和旋律合上，引得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百诺举着相机，镜头一直对着舞台上的洛小熠，眼神温柔得像水
凯风（走到沙曼身边，看着台上的洛小熠，笑着说）没想到小熠还有这一手，平时没少在我们面前吹嘘他的口琴技术，今天总算有机会露一手了
沙曼是啊（点头，眼里满是欣赏）吹得真好听，比他卖烤肠的时候靠谱多了
东方末走到蓝天画身边，从包里拿出一瓶温水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东方末站了这么久，累了吧？
蓝天画不累（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他手里的奖状，笑着说）你刚才领奖的时候，特别帅，比平时训人的时候帅多了
东方末（耳尖“腾”地红了，别过脸看向远处的跑道，嘴硬道）还行吧，主要是学生们努力
阳光暖暖地洒在操场上，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新生们的欢笑声、家长们的交谈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混在一起格外动听。军训的疲惫仿佛被这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成就感和对新学期的期待
——汇演的落幕，是新征程的开始；藏在掌声里的目光，比阳光更炽热
——他的严谨，他的活泼，他的温和，都在这场盛大的仪式里，成了彼此眼中最难忘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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