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如此不要脸!勾引我娘子!学那不齿的手段成日里向我娘子示好!无耻之徒!”
“楠儿,你看你夫君怎的如此凶神恶煞,我不过是想报你赎身的恩情,我知道……是身份低贱,配不上你……
可我什么都不要!只愿留在楠儿的身边,做个奉茶的人就好,用我这具残败的身子尽绵薄之力……”
“你要气死我?!你这不要脸的!竟敢如此大胆,勾引我娘子都勾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
季沧漓坐在他们三人对面的椅子上,手撑着脸,无语凝噎的望着面前一场狗血大戏。
好消息,季沧漓出来了。
坏消息,夫君随行。
李沉舟鲜少出去,就算真的出去,也是直接干架,让他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是太为难他了。
他今天穿着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那里,如雪的纱将他的面容遮挡,手里捧着一杯茶,对外面的事一概不在意。
“咱们……不是议事吗,这么吵……怎么议事?”
李沉舟考虑过了,这件事不得以解决,季沧漓就会一直惦记那个人,那就干脆直接解决干净,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既然发生了,他们又托夫人评判,我们又怎好推脱。”
“……”
季沧漓听他们吵的头大,给站在一旁的赵光使了个眼色,后者瞬间心领神会。
大步阔首的走到他们的面前,清了清嗓音。
“你和她和离,你俩处于公平地位,她说选谁就选谁,另一个做小。”
赵光还想补充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阵疾风的声音,硬茶杯咣的一下砸在他的后脑勺!
他疼得直抱脑袋,还不忘把那只茶杯抱在怀里,龇牙咧嘴的望向季沧漓,她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快步向自己走过来。
她疯狂压低声音:“有你这么调解的吗?!”
赵光无辜委屈的揉了揉后脑勺,“那怎么说,我之前也是这么干的。”
……
“不知道的还以为沉舟哥请我听戏呢。”
某人欠欠的声音响起,他横躺在房梁上,双臂弯曲垫在脑下,疏影摇曳落在他的脸上,有些斑驳不清。
“要让我看,你这做夫君的不够大度,他又没要个名分,就做个侍奉茶水的。
你这么忌惮他,难道是怕你家娘子移情别恋?
要是这样的话,你俩干脆和离算了,外人插一脚就能让你们感情破裂,那你们的夫妻情义也不怎么……哎哎哎?!!!”
扑通——!!
草垛里传出一阵人肉撞地的声音,还有痛呼声,只有高耸的发冠露在外面……
季沧漓替他捏了把汗,幸好他掉下来了。
她扭头一看,李沉舟手中的茶杯已经碎成渣渣,他若无其事的甩了甩手,将手心的水渍甩干。
然后把掌心摊开给她看。
一字简洁明了。
“疼。”
横贯掌心的血痕触目惊心,血珠不断的向外渗出,顺着他的掌纹不断蔓延。
那边的几人也不吵了,他们认得夫人是谁,虽然没见过帮主,但既然能和夫人平起平坐,还能这么说话的,肯定是他无疑。
府主人连忙叫人,“快快!叫大夫过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老者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赶过来,顺着府主人的指示,来到帮主面前。
迫于李沉舟不怒自威的气场,那老者打开药箱的动作接连出错,手拿着药瓶都快抖出残影。
把药粉洒在他的手心处,他轻轻一躲,全洒在桌子上了。
李沉舟又对着她说了一遍。
“疼。“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来吧。”
季沧漓接过老者手中的药瓶,抓住他的指尖,将伤口彻底显露出来,血水都快淤留在那里了。
啪——!!
一快白瓷的茶杯碎片被人拍在桌子上,季沧漓的药粉直接撒出来大半。
那碎片还是染血的。
转眼一看,萧秋水头发上狼狈的插着草根,走路一瘸一拐的,另一只手捂住屁股。
开口时几乎咬牙切齿。
“李帮主,这就是你不道义了吧。”
李沉舟面不改色,白纱将他的神情一并遮盖,开口时声色清冽,又听出几分不屑。
“这次不叫哥了。”
“……”
季沧漓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直接被萧秋水抓包,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
“你还笑,咱俩才是一伙的!我要是残废了,我还能当上掌门吗!”
哦,对。
差点忘了。
季沧漓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疑惑道:“你伤哪儿了,腿的话你先脱……”
“屁股……”
“季沧漓你少来,你不是说医者眼里无男女吗……还是说你之前是故意揩我油水……”
“别逼我…”
“你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