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合上的瞬间，外面的呼救声像是被冻住的雪粒，瞬间弱了下去。我靠在寒玉椅背上，指尖捏着冷茶盏，听着殿外风雪呼啸，柳如烟的气息正随着那风雪一点点变弱。
系统面板上，代表她生命体征的红线在缓慢下滑，从最初的微弱跳动，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我盯着那根红线，没有调动半分灵力，甚至没再往殿外看一眼——不是冷血，是真的怕了。
上一任宿主林惊鸿就是因为心软，捡了看似柔弱的苏清月，最后被喂了化灵散；谢玄也是因为可怜沈言兄弟的遭遇，结果养出两个勾结魔族的白眼狼。这柳如烟现在看着可怜，谁知道她是不是下一个“潜在逆徒”？万一救了她，转头就被她背后捅刀子，我这系统核心怕是真的要气炸。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柳如烟生命体征持续下降，距离死亡仅剩一炷香时间。”系统机械音毫无感情地提示，“是否触发‘救人’支线任务？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奖励。”
积分？我嗤笑一声，之前攒的积分全用来给林惊鸿买防御符、给谢玄换解毒丹了，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宗门被围、宿主受辱的下场？积分再好，也比不上安稳摆烂重要。
“不触发。”我干脆利落地拒绝，视线重新落回星际甜宠剧的屏幕上。男主正单膝跪地，给女主递上一枚星际稀有矿石打造的戒指，弹幕里一片“嗑疯了”的欢呼。可我看着看着，总觉得耳边还能听到柳如烟微弱的喘息声，像根细针，时不时扎我一下。
我烦躁地关掉屏幕，起身走到殿门口，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推开。原主韵寒的记忆里，月宗弟子之间素有竞争，但极少出现追杀同门的情况。柳如烟说她被人抢了宗门令牌，追杀她的人是谁？是其他峰的弟子，还是外敌？
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关我什么事？我现在的任务是摆烂，不是查案。就算柳如烟死了，自有月宗的人来处理，轮不到我这个“不沾因果”的峰主出头。
我松开手，转身回到玉椅上，重新点开剧，把音量调到最大。欢快的背景音乐盖过了外面的风雪声，也盖过了那渐渐消失的喘息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柳如烟生命体征归零，确认死亡。”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我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没有心软，没有破例，这次我终于守住了“不捡人”的准则。
我端起冷茶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透，顺着喉咙滑下去，激起一阵寒意。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呼喊：“韵寒峰主！不好了！清风峰的柳如烟弟子死在了小月峰山下！”
我放下茶盏，脸上没什么表情。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意外的。
“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应，声音透过殿门传出去，带着原主特有的清冷，“让外事堂的人来处理，别来烦我。”
外面的弟子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峰主会是这个反应。毕竟在月宗弟子眼里，韵寒峰主虽然冷漠，但从未见死不救过。可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匆匆离开。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雪打在殿宇上的簌簌声。我重新点开星际甜宠剧，可这次，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柳如烟躺在雪地里的样子，她穿着青色的宗门服饰，脸色苍白，怀里还紧紧攥着被抢走令牌后剩下的半块碎木片。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狠心总比被背叛好。上一次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035，你说我做得对吗？”我忍不住给035发了条消息。
没过多久，035就回复了：“对！太对了！就该这样！你要是救了她，指不定后面有多少麻烦等着呢。再说了，修真界弱肉强食，她自己没本事保命，死了也是活该。别想了，过来跟我一起看新更的《系统和宿主的摆烂日常》，里面的系统比你还狠，宿主想捡猫都被它拦住了！”
看着035的消息，我心里的那点不安渐渐消散了。是啊，修真界本就如此，我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死而纠结。
我深吸一口气，关掉消息界面，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剧上。屏幕里，男女主正在星际集市上吃小吃，系统在一旁兴奋地报着价格，两人笑得一脸开心。
我看着他们，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或许，这样才是系统该有的生活——不用天天担心宿主被逆徒欺负，不用为了那些破事生气，只要安安稳稳地陪着宿主，偶尔看看剧，嗑嗑CP，日子过得轻松又惬意。
至于柳如烟的死，就让它随着这场风雪，一起消失吧。从今天起，我只守“不捡人”准则，其他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