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Townsville小学的开学铃声像颗裹了糖的弹珠，蹦跳着撞进清晨的阳光里。花花背着战术背包走在前面，拉链侧袋里的幸运星玻璃瓶轻轻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那是泡泡昨晚特意叮嘱“要每天带着”的礼物。

“花花等等我！”泡泡拎着粉色书包追上来，手里还攥着两个三明治，“我早上烤的火腿芝士味，你最爱吃的！”她把其中一个塞进花花手里，指尖故意多停留了两秒，见花花接过，立刻笑着晃了晃书包：“我还带了草莓牛奶，等下课间我们去操场那边喝吧？”

花花咬了口三明治，芝士的香气混着面包的柔软在嘴里散开，确实是她习惯的味道——连火腿的厚度都和她上次随口提的一样。她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毛毛背着黑色书包走过来，手里拎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崭新的笔记本和笔。

“给你。”毛毛把文件袋递给花花，声音还是淡淡的，“昨天去文具店看到的，纸不容易洇墨，适合记课堂笔记。”其实他昨晚在文具店挑了半小时，特意选了花花喜欢的浅蓝色封面，连笔芯都选了她常用的0.5mm粗细。

花花接过文件袋，指尖碰到毛毛的指腹，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又立刻补充道：“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蓝白相间的发带，递过来时耳尖有点红，“昨天看到你原来的发带边缘有点松，这个……我顺手买的。”

泡泡凑过来看了眼发带，眼睛亮了亮：“和花花的校服超配！不过花花，我也给你带了小发卡哦！”她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色的兔子发卡，踮起脚想往花花头发上别，却被毛毛轻轻按住手腕。

“先去教室，等下要迟到了。”毛毛的语气很平淡，却悄悄把花花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避开了走廊里跑过的打闹学生。泡泡吐了吐舌头，却没生气，反而跟着两人一起往前走，手里还攥着给花花的发卡不放。

走进教室时，同学们已经开始交暑假作业。花花刚把作业放在桌上，泡泡就凑过来帮她整理课本，还偷偷把自己的草莓牛奶放在花花桌角；毛毛则站在旁边，帮花花把战术背包挂在椅背上，又悄悄把她桌底的杂物踢到自己那边——怕花花坐下时碰到。

上课铃响时，老师走进教室，宣布这学期要分组做科学实验。“每组三个人，大家可以自由组队。”老师的话音刚落，泡泡就立刻举起手：“老师！我要和花花一组！”毛毛也紧跟着开口，声音比平时大了点：“我也和花花一组。”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花花看着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人，心里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软乎乎的。泡泡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嘴角弯着甜甜的笑；毛毛则假装看黑板，却悄悄用余光瞥她，耳尖还泛着浅红。

“那你们三个一组吧。”老师笑着点头，“正好你们平时配合默契，做实验肯定没问题。”

下课的时候，泡泡趴在桌上，兴奋地和花花讨论实验要做什么；毛毛则坐在旁边，拿出手机查资料，时不时念出几个适合的实验主题，却总在花花看过来时，立刻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方便她一起看

“我们做彩虹生成实验吧！”泡泡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花花，“尤教授上次教过我们用棱镜折射阳光，我还能加点闪粉，让彩虹更漂亮！”她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小罐银色闪粉，小心翼翼地递到花花面前，“你要是觉得闪粉麻烦，我们也可以换别的，都听你的！”

花花看着泡泡手里的闪粉，想起上次在实验室，泡泡为了调出和彩虹一样的颜色，把颜料弄得满手都是，却还是笑得很开心。她刚要点头，旁边的毛毛突然开口：“彩虹实验需要室外阳光，这周末可能有雨，不太方便。”她把手机屏幕转向花花，上面是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我查了资料，植物光合作用实验更适合室内做，还能观察不同光照下的叶片变化，老师之前也提过这个主题。”

泡泡凑过去看了眼天气预报，有点失落地噘了噘嘴，却还是很快恢复笑容：“那听毛毛的也可以！只要能和花花一组，做什么实验都好！”她说着，悄悄往花花身边挪了挪，胳膊轻轻碰到对方的胳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毛毛看着泡泡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是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便签，写下实验需要准备的材料：“烧杯、营养液、向日葵幼苗、遮光罩……这些我周末可以去实验室借，你们不用跑一趟。”其实他早就计划好，要提前把材料准备好，不让花花多费心——上次做能量实验时，花花为了借器材，跑了两趟实验室，她一直记在心里。

花花接过便签，上面的字迹工整，每个材料后面都标了数量和注意事项，连“幼苗要选叶片完整的”这种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抬头看向毛毛，对方却立刻移开目光，假装整理课本，耳尖却悄悄泛了红：“我、我只是觉得提前准备好，实验时不会手忙脚乱。”

“谢谢你们。”花花笑了笑，把便签夹在笔记本里，“那我们周末一起去实验室准备吧？正好可以先试一下实验步骤，免得到时候出问题。”

泡泡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呀好呀！我可以带点心过去，我们中午一起吃！”毛毛也跟着点头，声音比平时软了些：“我会提前把实验室的钥匙借好，再带点矿泉水，省得你们口渴。”

周末的实验室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泡泡带来的黄油曲奇香，在晨光里酿出温柔的气息。花花刚把向日葵幼苗放在操作台上，泡泡就端着一碟曲奇凑过来，指尖捏着一块递到她嘴边：“尝尝嘛！我特意少放了糖，不会腻的！”

花花张嘴咬下，曲奇的酥脆混着黄油的香气在嘴里散开，甜度刚好——和她上次说“喜欢不太甜的点心”一模一样。她刚要道谢，就见泡泡盯着她的嘴角，伸手轻轻擦了擦：“沾到饼干屑啦。”指尖碰到皮肤时，两人都顿了顿，泡泡的脸颊瞬间红透，赶紧缩回手，假装去整理闪粉罐，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去把闪粉收起来，万一等下用到呢。”

毛毛拎着矿泉水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却还是走过去把水递给花花：“先喝点水，等下摆弄幼苗会沾到土。”他特意拧松了瓶盖，又从口袋里掏出包湿纸巾，放在花花手边，“这个是无酒精的，擦手不刺激。”

花花接过水，指尖碰到毛毛的指腹，对方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去检查遮光罩：“我先把实验器材搭好，你们先吃点心。”其实他刚才在实验室门口站了两分钟，看着泡泡给花花递曲奇，心里有点发紧，却还是记得花花擦手喜欢用无酒精的湿纸巾，特意从家里多带了一包。

泡泡见毛毛在忙，拉着花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偷偷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花花，这个给你！”盒子里装着一对银色的星星耳钉，“我昨天在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和你很配！”她拿起一只，想帮花花戴上，却被花花轻轻按住手。

“实验室不能戴饰品，会碰到器材的。”花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温柔，“不过我很喜欢，等实验结束了再戴好不好？”

泡泡立刻点头，把盒子塞进花花的口袋里，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手心：“好！等下实验结束，我们去操场那边晒太阳吧？我还带了野餐垫！”

毛毛搭好遮光罩，回头就看到两人靠在一起说话，泡泡的头轻轻挨着花花的肩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却还是走过去说：“器材弄好了，我们先试试遮光效果。”他把向日葵幼苗放进遮光罩里，又递给花花一支记录表，“你记数据，我和泡泡调整光照强度。”

实验进行到一半，花花伸手去拿烧杯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营养液瓶，眼看瓶子就要倒，毛毛和泡泡同时伸手去扶——毛毛握住了瓶身，泡泡却不小心撞进了花花怀里。

“小心点。”花花伸手扶住泡泡的腰，指尖碰到她柔软的衣角，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泡泡趴在花花怀里，抬头就能看到她的眼睛，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声音都在发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毛毛把营养液瓶放好，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耳尖悄悄泛了红，却还是开口打破尴尬：“继续做实验吧，等下要赶在午饭前结束。”其实他刚才看到花花扶住泡泡时，心里有点酸，却还是记得要先完成实验——他不想让花花因为意外而麻烦。

实验结束时，阳光已经铺满了实验室。泡泡拉着花花去操场铺野餐垫，毛毛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剩下的曲奇和矿泉水。三人坐在野餐垫上，泡泡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毛毛偶尔补充两句，花花听着两人的话，嘴角一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