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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作剑斩阴霾

龙之儿孙幻梦人生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五十年代初,华夏大地正像一个经历漫长苦难的旅人,缓缓步入新的纪元。旧时代的阴霾在历史的天空中逐渐散去,新社会的曙光柔和地铺展开来。

龙武,这位曾在滇西保卫战中浴血奋战的旧时代军人,他所效力的阵营在时代的狂风骤雨中倒塌。他毅然决然地与之决裂,踏上和平起义的道路,迈向光明。

龙武放下相伴多年的枪炮,心中怀着对和平的热烈渴望,带着全家踏上归乡之旅,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龙树村。

那是个寒风凛冽、细雨蒙蒙的冬夜,整个世界仿佛被灰色的纱幔笼罩。龙武穿着破旧的呢子军大衣,戴着褪色的军帽,悄无声息地离开军营。他的脚步坚定又急促,每一步都似踩在时代的鼓点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故乡。

当他踏入妻儿租住的家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望着眼前的妻儿,龙武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忧虑。他微微张嘴,简短有力地说:“收拾一下,我们回故乡。”

这声音虽不大,却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屋里激起层层涟漪。妻子瞪大眼睛,满是惊讶;儿女们则像欢快的小鸟,欢呼雀跃起来。

此刻,龙武心里满是对故乡的深情眷恋。二十几年军旅生涯,如曲折漫长的河流,让故乡的山水、龙塘的清泉、母亲的思念,如陈酿美酒愈发浓厚。终于,龙武决定不再漂泊,不再被世俗迷惑,坚定选择回归,在故乡田野做安分守己的农夫。

龙武的儿子龙阳文,童年像风雨中飘摇的树叶,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他们一家随龙武辗转南北,从繁华城市到偏远乡村,从热闹都市到寂静山村,却始终没找到能让心灵安宁的港湾。

九岁的龙阳文从未去过父亲的故乡龙树村,母亲也没去过。龙树村的美、好、神奇,都来自父亲生动讲述。小阳文心中早已装满对龙树村的美丽幻想。

此时,他仿佛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中,参天大榕树像巨大绿伞,撑起清凉天地;碧波荡漾的龙塘像巨大镜子,倒映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树;金黄稻田像金色海洋;袅袅炊烟从错落农舍升起,像轻柔丝带缠绕村庄上空;欢乐少年在田野奔跑嬉戏,笑声回荡村庄……

这一夜,小阳文躺在床上久久难眠,沉浸在梦境中。他梦见美丽乡村、古朴宅院前摇尾巴欢唱的小狗;梦见担稻谷、背水果,精神抖擞、满脸丰收喜悦的农夫;梦见水井旁欢声笑语的小媳妇,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梦见瑰丽夕阳下万鸟归巢的壮观景象。

然而,梦境并非全然美好。弯月像银色小船挂上树梢,夜色朦胧神秘时,夜蜻蜓像小幽灵飞舞,蝙蝠尖啸刺耳,鬼魅身影在天际遨游发出瘆人尖啸。

接着红日升起,金色阳光洒向大地。彩色大公鸡像骄傲将军飞上房顶高歌,嘹亮歌声打破清晨寂静;山岗上山茶花绚丽绽放像五彩斑斓云霞,绝美少女在山巅翩翩起舞,舞姿轻盈优美似仙女下凡。

龙塘里蛟龙盛宴上演,蛟龙水中畅游追逐嬉戏溅起晶莹水花,腾空布雨露。矫健小蛟龙化作翩翩少年与山茶花女神共舞欢歌,编织美丽爱情。

这个少年正是龙阳文自己,他与花神如痴如醉共织甜蜜爱情,仿佛世界停止转动,时间凝固在此刻。

但美好时光短暂,突然间乌云密布遮住天空,成千上万毛毛虫涌来,面目狰狞、形状恐怖,发出诡异之声。它们像疯狂恶魔扑向龙阳文和花神,花神吓得大哭大叫,龙阳文奋勇搏击挥舞长剑拉着花神奔跑,可花神还是被围住……

龙阳文放声呼叫痛哭,哭声在夜空回荡。“阳文,起床吧,我们该出发了。”父亲呼唤像利剑把他从梦中拉回现实。他揉揉惺忪睡眼,仍沉浸梦中无法自拔。

龙武一家踏上归乡旅程,道路迢迢、一路颠簸,马车在崎岖山路上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声像古老歌谣。

终于他们进入龙树村地界,马车缓缓驶入时,九岁的龙阳文发出童稚欢快欢呼,活泼妹妹也欢喜拍起小手,小手在空中不停舞动。

可当他们踏入魂牵梦绕家乡走进祖上老宅时,眼前景象让他们触目惊心。龙武少年时离开的小康农家,如今家徒四壁、破败不堪。屋顶瓦片残缺不全像破碎鳞片,墙壁石灰脱落露出斑驳砖块,院子里杂草丛生阴森恐怖。贫困艰辛是老母与残疾弟一家七口生活的真实写照,像灰暗画卷展现在面前。

龙武内心像被刀割般疼痛,他“嘭”一声跪在老母跟前,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自己在前线冲锋陷阵为国家和人民不惜牺牲生命,亲娘却落得如此贫困。霎时愤怒与内疚涌上心头,如熊熊燃烧火焰。“老子在前线浴血奋战,亲娘却落此贫困!”他内心咆哮,声音似要冲破胸膛。

小阳文随父母踏入这片陌生土地,看到老迈奶奶穿戴简陋破烂坐在院子石坎上翻找衣服上的虱子时,心中不由一颤。虽岁月贫困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痕迹,但仍掩不住年轻时绝美容颜,高挺鼻梁、鹅蛋脸型衬在高大身躯上,让小阳文惊叹奶奶以前定是倾倒众生的大美人,如今却沦落至此……

小阳文心中满是疑惑不解:这就是乡村生活?这就是我故乡龙树村村民生活?他无法想象父亲口中神奇美丽的故乡竟如此贫瘠落后。

龙武从军多年,身为军官但本性善良廉洁奉公,在兵荒马乱年代辗转多地养育儿女,并无多少积蓄顾及老家亲人。如今回故乡看到亲人困境与故乡贫瘠,内心满是愧疚自责。

目睹亲人深陷贫困泥潭,他毫不犹豫倾尽所有,誓让疾病缠身生活困顿的兄弟一家走出阴霾迎来转机。

此时父亲龙武以近乎虔诚姿态,缓缓将家中唯一奢侈品——饱经风霜的美式留声机放在矮小破旧木桌上轻轻拨弄。刹那间激昂澎湃“命运交响曲”在狭窄昏暗老木屋中回荡,激荡起每一寸空间。

静默,无尽静默。竹椅上母亲温柔搂着妹妹,双手灵巧穿梭于针线间。父亲龙武一只大手轻轻抚摸儿子头顶,另一只手夹着升腾香烟,眼神深邃陷入沉思。

龙树村第一天被黯淡阴影笼罩,记录下一幕幕凄凉画面。

仿佛命运交响曲铿锵有力旋律为他们一家注入无穷力量,很快他们便融入龙树村生活开启新篇章。

虽兄弟两家挤在陈旧破损老屋里,但生活总算安顿。残疾弟弟在生产队关照下担起集体放牛放马重任,常年病弱弟媳被安排照顾集体猪群,几个孩子顺利踏入村小学大门开始求学之路。

而龙武,正值壮年,曾经紧握枪杆的手如今拿起锄头镰刀,全身心投入生产队劳动,用汗水浇灌希望。

龙树村巷弄里,醒目大门前,一块块精美黑板图像悄然出现,生动图像如光辉形象跃然板上。

黑板上苍劲有力宋体字书写着新社会动人语录:“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下定决心排除困难去争取胜利”……这些金句如号角激励村民奋勇向前奔向美好生活。黑板图像是龙武为龙树村带来的杰作,新社会生产场面激发他灵感创作出鼓舞人心作品。

五十年代龙树村,村民虽普遍贫困,但村庄展现出别样美丽宁静。

村民勤劳向上不屈不挠,用自己的双手积极改变生活创造未来。

聪明伶俐少年龙阳文很快融入龙树村生活,适应乡村节奏悄然爱上充满魅力的地方。

龙塘之水育蛟龙。我淘气小泥巴被动听乐声吸引走进堂哥龙阳文家。

那是龙阳文一家刚到村里第二天,六岁我毫无羞涩蹦蹦跳跳闯进他们家门。

一进门就被热闹景象吸引,午后阳光透过小小天井洒落,使尘封已久的陈旧老屋明亮温馨。

面对陌生面孔我这小淘气没胆怯,欢乐走近感受陌生家庭温暖亲切。大爹大妈脸上挂着和煦笑容望我仿佛在说:“欢迎你这小淘气蛋!”

一位比我高大英俊大哥哥从椅子起身敏捷拉我坐他身旁。

与此同时,美丽大姐姐起身拿来一大把糖果放在我手里轻声说:“弟弟你吃。”

还有一位与我年龄相仿小妹妹好奇望我,她大眼睛闪烁笑意仿佛也欢迎我到来。

那一刻我仿佛融入这家人生活,安静坐在木桌旁聆听怪模怪样留声机发出美妙乐音。

从此我与这家人结下不解之缘,他们似成我亲人,这闲置关闭老屋似成我家。

其实这户新来人家与我们是龙姓本家,据长辈说阿文哥爷爷与我爷爷是亲兄弟,所以住房紧紧相连。

阿文哥真是厉害角色!一到龙树村插班四年级一班,不久成绩超所有同学。出色表现很快在学校传开,也在村里引起轰动。

尤其村最美姑娘山茶花很快被阿文哥魅力吸引,两人如影随形形影不离,引起村民纷纷议论和几个小姑娘暗自神伤。

小少女山茶花是龙树村甚至方圆几十里村寨无人能及绝色美女。

百岁老奶奶赞叹:“我从没见过这么美姑娘,她像天仙下凡一样。”

村里大婶大嫂私下议论:“她哪里是凡间女子啊?简直是狐狸精变的!你看那些男人看山茶花眼神,魂都被勾走了。”

男人们见山茶花无论老壮小都惊叹连连心神荡漾,有的甚至口水直流失态至极。

阿文哥曾对我说:“我一见山茶花就觉得是梦中花神。她美丽纯洁让我心动,我要用一生守护她。”

山茶花倩影在村落每个角落田野间都无法寻到恰如其分比喻。

杨柳姿态太柔美,榕树枝叶太繁复,翠竹过于轻佻……山茶花容颜与桃花比桃花太妖娆,与梨花比梨花太苍白,与油菜花比油菜花太耀眼金光闪闪……

山茶花妆容是只有山涧深处红山茶才有的风华,唯有花神降临才有绝美之姿。

如此佳人却生于缺乏阳光家庭。山茶花父亲被村里人戏称“洋种马”,许是姓杨且连生九个女儿,排成一列美不胜收,但他还想再添儿子延续香火。

五六十年代艰苦岁月里养这么多子女生活艰辛可想而知。

山茶花母亲有“大烟花”称号,许是生活重压让她心力交瘁嗓音洪亮言辞常带责备不满。

正因如此阿文哥家成山茶花心灵避风港,许是阿文哥笛声能召唤蛇舞,山茶花虽对书本知识不感兴趣却是天生舞蹈皇后,她声音如天籁步伐如舞步……

近段时间龙树村有趣事人物似乎越来越多。

大榕树浓荫下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载着神秘父子。

“哎这不是龙家大少爷吗?”年逾八旬老者在围观人群惊讶道。

“哦他呀是龙将军咱们县第一任县长呢。”一位大叔补充。

“龙鹏县长他怎会变成这样?”

村民议论纷纷我小泥巴也挤在人群好奇打量。

很快新来少年龙阳荣成阿文哥家常客。原来阳荣少年与阿文哥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有非凡魅力过人才华。

龙阳荣到来似为龙树村抹上神秘色彩,他出现如妖魅增添诡异浓墨重彩画面。

有天龙树上突然爬满毛毛虫,神奇毛毛虫似命运使者预示龙树村即将发生巨变,最早发现的是龙阳荣。

是毛毛虫作祟还是命运安排?龙树村变了人也变了。

【我笑苍天乱作弄】

七十年代初清晨,一阵阵凄厉哭声把我从睡梦惊醒。

我怀好奇循声到阿文哥家只见他母亲捶胸顿足瘫坐地上放声大哭,哭声似要刺穿耳膜。

阿文哥三个妹妹撕心裂肺地哭眼泪像断线珠子滚落。

阿文哥木然靠墙泪水如泉涌眼神绝望无助。

阿文哥父亲龙武投入村后田野深邃水井结束生命。父亲离世让阿文哥不得不肩负家庭重担。

许是劳动磨砺人意志或田间耕耘让人茁壮成长,阿文哥突然像成熟大人耕种收割肩挑手挖……

阿文哥似一夜之间英俊挺拔,国字脸洋溢智慧气息双眼大而明亮。虽话少了歌声失去往日欢快,但更沉稳能干聪明伶俐多才多艺,既是田间劳动能手也是村文艺队明星被冠名大才子。

许是阿文哥父亲不幸离世触动村民心中柔软处感莫名亏欠,或经深入调查发现龙武之死确有冤情,阿文哥一家得妥善安置。

风雨交加夜晚龙树村上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鸣狂风肆虐,豆大雨点砸地溅起高高水花。

据几位村中长者亲眼所见龙塘中几条金色蛟龙腾空而起直冲云霄,金光照亮黑暗夜空,龙树上毛毛虫似被赋予神奇力量翩翩起舞随之升天。

这一幕令人叹为观止。乌云散去龙树村迎晴朗早晨一辆吉普车缓缓驶入接走龙阳荣父子。

一时龙树村流言四起传说龙与妖一同升天奇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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