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晨光熹微,金沙江畔的砂石滩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龙阳荣紧抱着一根半枯的树桩,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满是泥浆和水草。他的小臂上满是划伤,结痂处混着泥沙,显得狼狈不堪。然而,那紧扣树桩的手指,却透露出他不甘放弃的执拗。
“那边有人!那边有人!”一声呼喊打破宁静。下游搜救的村民中,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小伙子举着望远镜,激动地指向砂石滩。人群迅速聚集,脚步踩在砂石上沙沙作响。
孙家国跑在最前,光脚踩着滚烫石子也不觉疼。“是阳荣!是龙阳荣!”看清轮廓后他颤声喊道。有人蹲下试探龙阳荣的脉搏,感受到微弱却清晰的跳动,欢呼起来:“活的!他还活着!”
喧闹中,龙阳荣缓缓睁眼,视线里是一张张熟悉又急切的脸。孙家国赶忙递过水壶,小心喂他喝下两口,“别急,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安全了。”不一会儿,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在砂石滩边停下。
病房里,阳光洒在病床上。龙阳荣脸色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妻子娟娟坐在床边,双手紧握他的手,眼眶通红。接到电话连夜赶来的她,此刻看着丈夫虽瘦了一圈、胳膊缠着绷带,但还活着,积压的情绪爆发,眼泪如断线珠子落下。
“辛苦你了。”龙阳荣轻握妻子的手,声音沙哑。“儿子好吗?妈那边有没有说什么?”“都好,都好。”娟娟擦擦眼泪强挤笑容,“儿子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瞒着他。妈也盼你报平安。”
龙阳荣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想起树桔村断壁残垣与大梁子村老人递来的烤洋芋,“等我好了,还得回川东。”娟娟手顿住,委屈一闪而过又轻声问:“一定要去吗?那么危险。”“我知道。”龙阳荣语气坚定,“你没见过那里样子,老人没走出过大山,孩子光脚跑想读书,庄稼靠天收一场暴雨毁半年指望。我不能就这么走。”
住院第三天,龙阳荣不顾医生“至少休养一周”的叮嘱,拔了针头收拾好东西。娟娟拗不过只能送他到医院门口。“到了那边记得按时吃药,别太累。”“知道了。”龙阳荣点点头抱了抱妻子,“忙完这阵子就回来陪你。”车窗外风景飞速后退,他目光始终望着远方。
省府大楼会议室,几位同志等候多时。龙阳荣推门而入,他们站起身。一位同志关切问:“刚出院就赶来,身体吃得消吗?”“没问题,谢谢关心。”坐下后他拿出两份文件,“这是我在山里调研时写的报告和发展计划,向各位汇报。”
两个小时里,他讲述拖卡、树桔村所见:贫瘠土地上玉米秆细得像筷子;简陋石屋里一家五口挤两张破床;村民们背重货翻四座山换盐;还有未开发的矿脉。说到小石头因穷偷听课时,在场人沉默;说到建冶炼厂让村民家门口上班时,大家眼里燃起希望。
得到省里支持离开大楼时,外面阳光正好。龙阳荣抬头深吸一口气,新征程才开始。
1985年早春,川东县府会议室人声鼎沸。龙阳荣站讲台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今天不是念稿子,是跟大家掏心窝子。”他指着背后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贫困乡村:“这就是我们川东。资源丰富为何百姓还在吃洋芋穿破衣?孩子们连课本都没有?”
台下寂静无声,所有人均低头不敢对视。龙阳荣继续:“我们坐办公室吹风扇时,山里老人天不亮挖野菜;食堂吃大鱼大肉时,孩子们盼着一顿白面馒头。守着山和水却让百姓受穷,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些:“我并非批评大家,而是想一同摘掉川东穷帽子。省里同意计划了。”随后详细介绍工作安排,提议孙家国担任拖卡镇第一任镇长,川东大叔担任矿业公司总经理。二人均激动答应。
会议结束,龙阳荣组建“川东建设指挥部”深入基层走访。在乌蒙山村遇见一位七旬老人正在啃干瘪芋头。看到一行人,老人局促想藏起芋头——那是她一天口粮。龙阳荣走过去扶住老人:“奶奶,我们只是来看看您。”进屋看到空荡荡房间心里发酸。
“平时就吃这个吗?”他指着芋头轻声问。老人点头沙哑回答:“家里穷能有口芋头不错了。”龙阳荣从包里拿面包牛奶递给老人:“奶奶先吃点这个。很快路修通厂子建起来,以后日子会好起来。”老人接过面包眼泪落下:“孩子谢谢你,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关心我们的人。”
从老人家里出来,龙阳荣站在山坡上望着群山。虽前路有困难,但只要心装百姓手握干劲,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他常忙到深夜就在指挥部长椅睡会儿,可看到村民笑容,川东变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