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暖阳下的遗憾与希望
姜小帅笑着送走复诊的老爷爷，看着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巷口。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地面，把前几日下雨的阴霾全部扫去，小帅站在门口感受着外面温暖的阳光，阳光洒在身上，浑身暖绒绒的，顿时心生愉悦，赶紧进屋换了一身常服，白色内搭配粉色衬衫，迈着穿牛仔裤的长腿走向门口的长椅。
这长椅还是当初郭城宇建议加的，说给老人们晒太阳唠嗑用，没想到现在先让他享了闲。长椅还沾着点潮气，此刻虽被太阳晒了大半天，木缝里还有微微湿意，他垫了块垫子，伸开双手搭在椅背上，仰头闭着眼，任凭阳光落在脸上，连睫毛都染成了金色，把本就白皙的脸颊焐得粉嫩！
“喵喵——”
几声细弱的猫叫从脚边传来，姜小帅睁开眼，果然看到两只橘猫正蹲在他脚边，浑身湿漉漉的，想必是前几天下雨淋的，此刻在脚边浑身打着颤，睁着呆萌的圆眼睛盯着他的口袋，显然是来讨食的。自从他开始在诊所附近投猫粮，附近的流浪猫就常来串门，尤其是那三只当初来诊所偶遇的，可能离得近，更是天天来。只是今天，少了那只最小的橘猫。
他起身去屋里拿了一条旧毛巾、笼子和吹风机，先把两只小猫放进诊所门口的笼子里，拿着吹风机对着笼子吹。看着小家伙惊慌地乱跑，小帅笑着安慰道：“我知道有点响，吹干就舒服了。”
看着猫毛慢慢蓬松起来，小帅把猫粮放进笼子，起身往巷口的草丛走去，往常三个小家伙总一起出现，今天怎么少了一个？刚靠近草丛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呜咽，拨开湿漉漉的杂草，果然看到奶猫缩在里面，浑身发抖，既站不起来，也没了抬头的力气。
想必这小家伙是淋了雨，底子弱，估计是病了。姜小帅心一紧，赶紧跑回诊所拿毛巾，小心翼翼地把奶猫兜起来。指尖刚触到它细软的绒毛，还带着草叶的潮气，他下意识把毛巾裹得紧了些。翻出诊所备用的小儿感冒药，用针管吸了点稀释后的药汁，一点点喂进奶猫嘴里。可药汁总从嘴角流下来，小猫的眼睛也渐渐睁不开，呜咽声越来越轻，连爪子上粉嫩嫩的肉垫都没了力气蜷缩。
他用棉布裹着小猫，阳光正好照在棉布上，却暖不透小家伙冰凉的身子。姜小帅又用吹风机慢慢给它吹毛，细软的绒毛渐渐蓬松起来，可奶猫的呼吸却越来越弱。他指尖轻轻按在奶猫的胸口，只能感觉到越来越微弱的起伏，像风中快要熄灭的烛火。这时头顶忽然暗了暗，一片阴影罩住了他，姜小帅抬头，看到郭城宇站在面前，肩上背着包，鞋边还沾着工地的细沙。
“它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刚发现的，淋了雨，可能活不过来了。”姜小帅的声音很平，指尖还在轻轻摩挲奶猫的背，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怜悯，“之前总见它们三个一起，前天这小家伙还扒着我裤脚要吃的，今天发现它没跟过来，找到它时就已经这样了。”
郭城宇蹲下身点点头，目光落在奶猫身上，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毛吹干了，先抱去晒晒太阳试试。”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裤缝，像是在斟酌该怎么帮忙。
姜小帅点点头，抱着奶猫回到门口的长椅上。可阳光刚晒了没两分钟，云层就慢悠悠飘过来，把光线挡了大半，落在棉布上的光斑暗了些，连风都带了点凉。没过多久，奶猫的身体彻底凉了下来，连胸口最后一点起伏都没了。姜小帅用棉布把它裹紧，起身去储物间找了把小铲子，他想把小家伙埋在发现它的那块草丛里，至少那里有它熟悉的味道。
刚走到门口，郭城宇就接过了他手里的铲子：“我来挖吧，你照看它。”院子旁的草丛里，泥土还带着雨后的湿润，郭城宇蹲下身，先用铲子把表层的湿草拨开，再一点点往深挖。手指被湿土磨得发红，却特意把坑壁拍得平整，怕尖锐的土块硌到裹着奶猫的棉布，连挖出来的土都分开放在旁边的草叶上。
姜小帅站在旁边看着，阳光偶尔从云缝里漏出来，落在郭城宇的侧脸上，把本就精致的轮廓衬得更柔和，连他额角垂下来的碎发都染了点暖光。他有一刻失了神，从没见过郭城宇这样的样子，平时拿着设计图时总是冷静又利落，此刻却为一只流浪奶猫，笨拙地放慢了所有动作。
“别太难过。”郭城宇把坑挖好，抬头看向他，声音放得很轻，“它只是换了个地方，说不定下次就能遇到一个能好好照顾它的妈妈，不用再淋雨挨饿了。”说话间，头顶的云刚好飘走，阳光重新洒下来，落在郭城宇沾着泥土的指尖上，泛着淡淡的光。
姜小帅摇摇头，蹲下身把裹着奶猫的棉布放进坑里，指尖蹭到泥土的温度，忽然想起刚才摸到的、那渐渐凉下去的绒毛：“我只是觉得生命这东西真的很珍贵。你看它，一场雨就没了性命，若是我早点发现，它还能晒更多这样的太阳。”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郭城宇帮他把土轻轻盖在上面，又捡了块光滑的小石头放在上面做标记，石头摆放的位置特意对着阳光。“你诊所后院不是有空地吗？我明天从工地上带点剩下的防水板和木头过来，给它们搭个庇护所，以后附近的流浪动物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话出口的瞬间，郭城宇自己先愣了，他的生活好像一直都是图纸、现场，此刻却下意识想为眼前的人做点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铲子柄，把上面的泥土蹭掉了些。
姜小帅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光，连忙追问：“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你那么忙，要不你帮我设计，我自己来弄就好。”
“工地上有不用的材料，我选些适合的，咱们废物利用，慢慢搭建，你若放心，交给我就好。”郭城宇站起身，“我确实忙，工期没准头，明天我过来先帮你搭个简单的，再下雨它们也有个挡雨的地方。”
“你也太厉害了吧！”阳光洒在小帅的眉眼间，完美的骨相配上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崇拜的神色。郭城宇被看得耳尖微热，下意识低了低头，抬手蹭了蹭鼻尖，像是在掩饰什么。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呀？”
郭城宇指尖还沾着点泥土，闻言走进诊所放下铲子洗手，水流冲过手指时，他还特意看了眼刚才磨红的指腹，语气比刚才稳了些：“昨天去你那老房子看了户型，画了张大致图纸，顺道来跟你沟通下想法。”
他拿起放在门口的背包，掏出笔记本：“你先看看，有问题咱们再改。”笔记本递过去时，他还特意把纸页抚平，怕折角影响阅读。
小帅低头翻着设计图，眼睛慢慢亮了，户型分析详细到每个房间的采光时长，连老房子承重墙的改造建议都标得清清楚楚；灯具、面板、瓷砖、地板的颜色则特意留白，旁边还用铅笔轻轻写了句“你喜欢的浅色系更显亮”。他知道郭城宇是个细致的人，却没料到对方会把温柔藏在这么多细碎的考量里。他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郭城宇：“房间的事你帮我拿主意可以吗？我相信你。”
小帅站起身说道：“你都忙活了半天了，我去给你泡杯茶？”郭城宇点点头，小帅楞了下，赶紧转身去泡茶，回来时端着个陶瓷杯子，杯身是奶白色的，印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爪子里还攥着朵小红花，杯沿飘着细碎热气。他把杯子递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杯子是新的，你放心用。”
郭城宇笑着点点头，他素来只用定制的不锈钢保温杯，连杯型都挑最简洁的，此刻却盯着那只举着红花的小兔子看了两秒，指尖先一步接了过来。温润的陶瓷裹着热水的温度，比预想中更暖，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郭城宇看了眼表，指尖在表盘上轻轻敲了敲，离客户见面还有30分钟，刚好能赶在约定时间前回工作室拿文件。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下摆：“我先回工作室，明天抽空来找你。”小帅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面前这个人对时间有着极高的要求，赶忙道：“很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你事了？”
郭城宇笑着摇摇头：“这茶味道不错，我可以带走吗？”小帅下意识地点点头，看着郭城宇拿起旁边同色系的杯盖拧好，小心揣进臂弯，转身离开前，还特意说了句“杯子我下次给你送回来”，说这话时，指尖轻轻碰了下杯身的兔子耳朵，眼神比平时软了些。
郭城宇走向巷口，小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客气请他喝杯茶，这货怎么把他心爱的杯子都带走了？眉头立刻皱起来了，脸鼓的像个小包子，两只眼睛透着“这人好过分”的表情，看向郭城宇消失的方向。
开车回工作室的路上，郭城宇把杯子放进副驾驶杯架，偶尔抬头就能看到那只举着红花的小兔子。等红灯时，他轻轻拧开杯盖，茶香混着暖意飘出来，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比平时松快了些。
回到工作室，助理看到他手里的杯子，忍不住调侃：“郭总，您今天换风格了？这兔子图案也太可爱了，跟您平时的杯子完全不一样。”
郭城宇把杯子放在办公桌上，特意让小兔子对着自己，翻开小帅家的户型图时，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嗯，确实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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