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扫雷:本篇主写梨渚,柒梦女向,自行避雷)
卿玉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梨树,风吹过来它们的枝桠就轻轻的晃呀晃,梨花开了满树。她招呼着院门口的小家伙:“怎的不进来?”小家伙看着她的眼睛:“你要收我为徒吗?”她的眼中透着懵懂,似乎很是不解。
“你知道收你为徒是什么意思吗?”卿玉站在树下,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小家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卦象说你会收我为徒。”“就是成为你另一种家人,你愿意吗?”卿玉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上,小家伙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一瞬:“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我只有这一个选择。”说完抬头坚定的看着她。
卿玉被她的回答逗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那你以后便是我的弟子了,叫声师父。”小家伙有些别扭的转头过,有些不情愿,但是回想起卦象,还是抿抿唇脆生生开口叫了声师父。卿玉闻言很受用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从今开始,就要跟着为师好好修行了。”
自此以后,小家伙一刻不停的修炼,学习剑法,精进卜卦。
春,夏,秋,
冬。
卿玉递给她一柄长剑:“他现在是你的剑了。”小家伙双手接过,郑重的道谢。卿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修习,你天赋很好。”小家伙应了一声,手中拿着长剑挥舞起来。卿玉在石阶上坐着,手托着下巴看着她练剑,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从那以后,那把剑再也没有离开过小家伙的身边。
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小家伙长成了17岁的青葱少女。从后面看去,她身形清瘦,但如青竹般挺拔,蓝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显得温柔,手中的长剑却锋芒毕露。卿玉走到她身后:“别练了,歇歇吧。”少女回过头,眼中带着笑意:“师父是需要我去买什么东西吗?”“阿凉去抓些药回来吧,砚叔身体又差了些,还要调理。”卿玉笑着对她说道,眉间却带着一丝忧愁。可惜少女当时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身前往集市,心中默念着药名,寻思着这次怎么都要这些难买的药。
药确实不好买,等少女回去,已是夕阳西下。
站在院门外,卿玉坐在喜欢看她练剑的石阶上,脖子上露出一道血痕,人已经没了气息,连血都凉透了。
她的怀中半露出一份糖画,是少女每次去集市都会想吃的糖画。
院中什么声音也没有,少女走到她的身边,拿出那份有些碎了的糖画,撕开膜一口一口吃完,低头看着脸上似乎带笑的卿玉道:“吃完了,没吃够,还有吗?”
没有人回答她,平时总是跟着她身边帮她再向卿玉讨要一份糖画的砚叔也不在。
“……”少女没再说话,只是将卿玉抱起,“师父,晚安,您今天睡的有些早了,很累了吧。”回答她的只有风声,卿玉在她的怀中渐渐透明,化为一枚精致的铜钱。少女摩挲着铜钱,将其穿上了绳系在自己左臂的衣袖上。
另一枚铜钱闪着微弱的光,自己套上绳子,在她衣袖的另一边安了家。少女拿着长剑缓缓向院门走去,梨树上的梨花轻抚过她的脸庞。
自那以后,世上再也无人唤她阿凉,只有一位名叫“梨渚”的剑客。身姿挺拔如青竹,面容姣姣如明月。
梨渚在世上一人过了不知多少岁月,她从意气风发行侠仗义的少年渐渐走向隐退江湖。可奇怪的是,她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
她摩挲着寒月影的剑鞘:“我要是一直这个样子,那师父和砚叔见到我的第一眼便能将我认出了。”眼中带着少见的缱绻笑意,像是回忆起家的鸟。
虽说已经隐退,梨渚还是常常会去集市买些东西,日子还是要正常去过的。
只不过,再也没买过糖画。
她一直记得卿玉跟她说,不能随便算卦,不过,既然她都不在了,好奇算一次,大概也没什么吧。……
梨渚有些意外的睁开眼,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会和她建立联系。真叫人意外,她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直到若干年后她和一位名叫柒的刺客在集市看着台上的表演,一份糖画从身旁递过来,梨渚诧异的转头看向身边。
刺客红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们说这个好吃,我想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