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返校了。
但回来的江澈，好像又变回了最初那个冰冷的江澈。
小组再次碰头讨论课程报告时，气氛降到了冰点。
江澈坐在老位置，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全程几乎没抬头，只在李铭或姜小柚询问技术细节时，用最简短的术语回答，多一个字都没有。
别说交流了，连眼神接触都几乎没有。
姜小柚心里那点因为他主动报备行程而生出的微小雀跃，瞬间被这低气压冻得粉碎。
她偷偷观察江澈，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虽然依旧坐得笔直，但周身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疲惫和疏离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李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试图活跃气氛，讲了个冷笑话。结果江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李铭自己干笑了两声，尴尬地摸摸鼻子，也闭了嘴。
会议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效率中推进着。
大部分时间，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姜小柚、李铭偶尔的低声讨论。
姜小柚觉得有点憋闷，伸手去拿放在桌角的水杯，想喝口水缓解一下紧张。
心思有点飘忽，没拿稳，杯子一晃，半杯温水眼看就要泼到摊开的笔记本和数位板上！
“啊！”姜小柚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挽救。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旁边一只修长的手更快地伸了过来，精准地扶住了倾倒的杯子，只是溅出来几滴，落在桌面上。
是江澈。
他依旧没看姜小柚，扶稳杯子后便立刻收回了手，抽了张纸巾，面无表情地擦掉桌上的水渍。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情绪。
“小心点。”
“……谢谢。”姜小柚惊魂未定地道谢，心里却更加困惑了。
他明明反应那么快，明明出手帮了她，可为什么……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冷淡？
这种公事公办、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的帮助，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疏远。
会议草草结束。江澈合上电脑，依旧是那句“先走了”，便起身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姜小柚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李铭凑过来，小声说：“姜同学，你别介意啊。江哥他……可能家里事情还没完全处理好，心情不好。他以前虽然冷，但没这么……嗯……生人勿近。”
姜小柚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
她知道李铭是在安慰她。但她隐隐觉得，江澈的异常，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家事。
为什么？
就因为那天她多嘴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踩到他的雷区了？
姜小柚郁闷地收拾好东西，独自往回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黑色头像。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他那句“处理完了。明天回校。”和她的“路上注意安全”。
她犹豫了很久，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再打再删。
最后，她发出去一条看似最公事公办的消息。
姜小柚：【课程报告的技术部分框架我和李铭整理好了，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一下，有问题告诉我们。】
这样……总不会出错了吧？
消息发出去后，她紧紧握着手机，心里怀着一点微弱的期待。
这一次，回复来得比想象中快。
几分钟后，手机亮了。
J.：【收到。】
依旧只有两个字。
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小柚看着那两个字，心里最后一点小火苗，也“噗”地一下，彻底熄灭了。
好吧。
她吸了吸鼻子，把手机塞回口袋。
那就……退回最初的，纯粹的，队友关系吧。
下一章预告：校庆晚会突发状况！姜小柚的节目道具故障，众目睽睽之下陷入窘境。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走上舞台，俯身拾起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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