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信任

（那辆摩托车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我盯着那扇铁门，心跳加快

摩托车要是能用，就能顺着车辙印跑出去

可钥匙肯定在他身上

他带我回屋后，又把门锁上了

我躺回床上，手伸进被子摸铅笔

得让他觉得我老实，才能有机会

傍晚时他送来晚饭，一碗糙米饭和半碗咸菜

这次我没顶嘴，乖乖吃了两口

他有点意外，看了我一眼

“明天……我能出来走走吗？”我小声问“憋得心慌”

他站着没动“干啥？”

“帮你喂猪也行，总躺着头晕”

他沉默一会“别想跑”

我摇头“我现在哪都不想去”

他走了，但第二天早上，门没锁

院子里静悄悄的，猪在哼唧

我慢慢走出去，看见他正在猪圈边铲粪

摩托车就停在柴堆旁，阳光照在油箱上，亮了一下

再演几天，等到他完全信任我

我回屋吃饭

嚼着那块腊肉，咸的发苦，却咽得认真

不能急，一步错就全完了

接下来三天，我都按时起床干活

喂猪，扫院子，剁猪草，样样都做

他递抹布给我擦手，我接了，没嫌脏

有次下雨，我还冒雨去盖柴堆的塑料布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没说话，但第二天给我拿了双旧胶鞋

“别病了”就说了这一句

我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

晚上我躺在床板上，数着呼吸

床底藏着半块腊肉，铅笔还在我袖口

摩托天天都在那，钥匙偶尔挂上面，有时收走

今天它又挂着，闪着光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看我是不是真的认命

可就在刚才，我听见他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人稳住了……过几天老陈来拉货”

老陈？什么货？

我浑身发冷

不能再等了

得先取得他的信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跳

现在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他力气那么大，追上我轻而易举

得让他放松警惕

我慢慢走到猪圈边，离他两步远站定

“要不……我来喂猪吧”我说，声音尽量平静

他抬头看我，眼神有点冷

“你不怕脏？”

“都关在这了，怕也没用”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总得做点事”

他扔过来一副旧手套，没说话

我接过，指尖发抖，但还是蹲下身，开始往槽里倒饲料

猪拱着吃，热气混着臭味往上冒

我没躲，忍着恶心，一勺一勺地喂

他铲完粪，靠在木桩上抽烟，目光一直没离开我

“城里人不是都娇贵吗？”他突然问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是城里人了”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太阳升到头顶，照在摩托车上，闪了道光

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没抬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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