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收拾着并不多的行李,蔡大丫那深重的家庭烙印几乎扭曲了她的性格——自卑催生出强烈的嫉妒,让她对任何“好东西”都充满觊觎,扭曲的家庭观念又让她把这种贪婪包裹,仿佛占了别人的便宜才是天经地义。
她林小满不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来自空间的这些珍贵补给,是她能慰藉自己的东西,她还准备靠这些物品大干一场呢。
正想着,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林小满警觉地抬头,只见门帘被悄悄掀开一条缝,蔡大丫那双带着不甘和怨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放在枕头边、用报纸重新包好的那包利奥利饼干,以及旁边那瓶显眼的麦乳精!
林小满心头火起,猛地站起身:“蔡大丫!你干什么?!”
蔡大丫被这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手一抖,门帘落了下来,但很快又被她掀开,她索性豁出去了,声音尖利地指着林小满的床铺
“林小满!你藏私!你还有那么多!刚才就分那么一小点糊弄大家!你就是自私自利的资本家小姐做派!”
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又把其他知青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徐秀云皱着眉走过来:“大丫,你又闹什么?那是小满的东西,她想怎么处置是她的自由!”
“自由?什么自由!”蔡大丫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激动得脸通红,“她刚才自己说的,是朋友寄给她的!那她怎么证明?谁知道是不是她偷偷摸摸从哪里弄来的?说不定就是……就是……”她憋了半天,想不出更恶毒的话,但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小满气笑了,把事先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她直接几步走过去。
把信封怼到蔡大丫面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一瞧。”
蔡大丫被逼得后退一步,眼神闪烁,嘴里却还在犟:“那......”
“够了!”徐秀云忍无可忍,站到两人中间,她平时温温柔柔,此刻板起脸来也颇有威严,“蔡大丫,你太过分了!小满的东西,来源清楚,她愿意分享是情分,不愿意是本分!你三番两次找茬,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知青点太安生了非要搅得鸡犬不宁?”
其他知青也纷纷开口:
“就是,大丫,你也太不讲理了。”
“小满都分给我们了,你还想怎样?”
“人家自己的东西,凭什么非要给你?”
“再这样,我们真得找大队长说道说道了,不能让你这么欺负人。”
众人的指责像冷水一样浇在蔡大丫头上。她看着林小满毫不退缩、甚至带着点嘲讽的眼神,看着徐秀云和其他知青不满的目光,再想想去找大队长的后果……一股巨大的委屈感觉猛地涌上来。
她想起了家里父母的打骂,想起了弟弟妹妹嗷嗷待哺的嘴,想起了自己省下口粮寄回去时的心酸,又想起林小满轻易就能拿出这么稀罕的饼干和麦乳精……凭什么?凭什么她林小满就有人惦记着?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还要被所有人指责?
看着说不过众人,蔡大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指着林小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哭喊:“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向着她!她有什么好?不就是有城里人惦记吗?我……我……”她“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猛地一跺脚,转身冲出屋子,跑向寒风凛冽的院子。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知青们面面相觑,。徐秀云叹了口气,看向林小满:“小满,你看这……”
她深吸一口气,对徐秀云和其他知青平静地说:“秀云姐,各位,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林小满行得正坐得端,东西来路清白,问心无愧。我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她把饼干和麦乳精放回自己的柜子里,锁好。然后看向大家,语气缓和了些:“刚才分给大家的饼干,是我真心想和大家分享的,谢谢秀云姐和大家的帮忙。”
徐秀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满,你做得对。”其他知青也纷纷点头,毕竟,谁也不想和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嫉妒就造谣生事、抢夺东西的人住在一起。
风波暂时平息,林小满回到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柜子上的小锁。她心里清楚,蔡大丫的怨恨不会轻易消失,而自己拥有“超市”这个秘密,在未来更要加倍小心。
她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默默盘算:以后肯定得时不时吃点空间里的东西,看来得找个更稳妥的地方住了。
还有,那个“大喇叭”铁蛋……不知道关于“奥里给”的谣言,会不会在村里发酵出新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