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十二月的清晨，手机闹钟还没响，夏栀就被窗外的白光晃醒了。她猛地坐起身，扒着窗户往外看——远处的屋顶、路边的树枝都裹着一层薄薄的白，细碎的雪花还在慢悠悠往下飘。

“下雪了！”夏栀抓起手机给林晓星发消息，指尖都带着雀跃。没过几秒，林晓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我刚看到！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滑雪场吧，早点去人少！”

半小时后，两人背着装满零食和相机的背包，在公交站碰面。林晓星戴着厚厚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夏栀织的灰色围巾，手里还拎着一个装着胡萝卜和纽扣的小袋子：“堆雪人的材料我都带啦，等会儿我们找个没人的角落堆个超大的！”夏栀笑着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我也准备好了，今天要把你和雪人都拍得好好看。”

城郊的滑雪场比想象中热闹，刚进大门就听见此起彼伏的笑声。两人先去租了雪具，夏栀穿滑雪板时总站不稳，林晓星扶着她的胳膊，忍着笑说：“你现在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慢慢来，重心放低。”夏栀咬着牙调整姿势，好不容易站稳，却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往林晓星身上撞过去，两人一起摔在雪地里，雪花溅到衣领里，凉得两人直笑。

玩到中午，太阳渐渐出来，雪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两人找了个休息区吃午饭，林晓星从背包里掏出保温盒：“我妈早上煮的红薯粥，你尝尝，暖乎乎的。”夏栀喝了一口，胃里立刻暖和起来，她指着不远处一片没人的雪地说：“等会儿我们去那边堆雪人吧，那里的雪看起来特别干净。”

吃完午饭，两人扛着雪铲往空地走。林晓星负责滚雪人的身体，夏栀滚小雪球当脑袋，雪有点松，滚着滚着就散了，夏栀蹲在雪地里叹气：“怎么这么难啊，明明之前看别人堆得很轻松。”林晓星走过来，教她把雪压紧再滚：“你看，要像揉面团一样，把雪团实了才行。”

按照林晓星说的方法，夏栀果然滚出了圆圆的雪人头。两人把脑袋放在身体上，林晓星掏出胡萝卜当鼻子，纽扣当眼睛，又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雪人围上：“这样就像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啦！”夏栀举起相机，对着雪人拍了好几张，又拉着林晓星站在雪人旁边合影，快门按下的瞬间，林晓星突然往夏栀脸上抹了一把雪，照片里的夏栀皱着鼻子，眼里却满是笑意。

下午快回去时，两人坐在滑雪场的长椅上休息。夏栀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说：“还记得之前在槐树下复习吗？那时候总觉得考试好难，现在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林晓星点头：“是啊，而且如果不是一起复习，我可能还在为作文素材头疼呢。”她看着远处的雪山，轻声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春天去看槐花，夏天去海边，秋天再去槐树下看书。”

夏栀笑着应下来，雪花又开始飘了，落在她们的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碎钻。回去的公交车上，两人靠在一起犯困，夏栀的头轻轻靠在林晓星的肩膀上，手里还攥着拍立得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雪人戴着灰色围巾，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身后是两个笑得灿烂的女孩。

车窗外的雪还在下，两人心里都暖暖的。她们知道，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这个和雪人一起的约定，会和槐树下的复习时光一样，成为彼此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