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将二人引入二楼雅座,沈策没坐,而是站着先开局,摇了几下,要说沈策这摇骰子还是和肖崇义学的,肖崇义是肖家唯一的儿子 从小娇生惯养 ,沈策父亲没去世时沈家与肖家来往密切,肖崇义从小和沈策一起长大,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肖崇义以前总是翻墙去沈家叫沈策,拉着沈策跑到城南郊外废戏台后面玩摇骰子。
沈策摸不清铃木到底会不会赌,要是赢了大不了说自己侥幸,可要是输了这铃木把自己赶出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沈策心一横干脆先赢一局 ,留下再说。
沈策把骰子罐放在桌上“我押两大一小”那铃木微微抬眼“两小一大”,蔷薇拍开沈策的手“起来,让我来开,我倒要看看是铃木长官厉害还是赌场常胜将军的沈四少更胜一筹。”说罢,蔷薇开了那骰子罐 果然是两个二点一个五点,沈策勾了勾唇角“长官,这一局,我赢了,不过这只能算我在这里赌赢了个座位,如何?”
铃木有些懊恼,却又碍于其他人的眼光怕这些人觉得自己输不起不好发作, 只能摆摆手让沈策坐下,沈策理了理西服坦然坐在铃木旁边 ,倒了杯茶,先递给铃木,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长官,我们黑城有句话说,茶要半杯酒要填满,这杯茶是沈某敬您。”铃木接过了,却把茶杯放在一旁,没喝。沈策抿了口茶又道“听说铃木长官深爱我们的传统文化,尤其是字画, 在下也对字画颇有研究,早些年在下师从一位书法家,这是我写的字”说罢就拿出巴掌大的宣纸册子 递给铃木,那字是沈策出发前特意去找古董店的王掌柜早就临摹好的, 自然好看的很。
铃木接过宣纸册子,摩挲一下那宣纸上的字,终于开口“沈君果然写的一手好字,那沈君可有字画收藏?我正好……”舞台上刚响起管弦乐,那是紫芍药新歌“又盼君再来”的前奏。铃木眉头微皱,显然是对于突然响起的音乐声不满,那乐融舞厅的几个乐手早就被日本兵欺负怕了,赶忙催着紫芍药下台,舞厅安静下来。
铃木接着对沈策道“我正好欣赏欣赏,顺便捎带一些”沈策一看铃木上钩,这正是挑起铃木和肖家矛盾的好时机,便打算拖他一拖,故作犹豫“长官,这……这字画可都是家父早年从肖家手里高价买入花了不少银元……不过,”铃木有些急了“不过什么 ?”沈策道“不过,听说那肖家字画更多 长官又与肖家常常往来,却不曾见过?那这样,明日我亲自把画送给长官 您看如何?”那铃木有些心动,可对沈策的话半信半疑,便瞥了眼狗腿子给沈策个地址,道“当然,当然 ,沈君送到这里就可以”沈策起身接过那地址字条,揣在西装上衣里怀兜里,“好,那明日一早 不见不散”。沈策走后 铃木压低声音对狗腿子道“去查这个人底细 ,还有肖家字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