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漱完后,迎着烈日朝阳,一边聊天,一边并肩而行,不久后便来到了山门旁,有一弟子站在这里,像是等候多时,见两人到来,微微躬身行礼,向着白茵茵道。
阴阳山弟子师姐
白茵茵看到对方,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白茵茵有劳师弟了。
韩竟多谢。
很快,在阴阳山弟子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了“玄机殿”,这里的气氛隐隐有些奇怪,在山外茂密的植被,在这里却少了很多,空气清新凉爽,四周围绕着淡淡的雾气,还有一些奇特的植物。
它们结了许多蓝色的果子,看上去晶莹剔透,秀色可餐,诱人极了。
韩竟一直盯着它们看,仿佛灵魂被吸引了一般
韩竟那些,是什么?
韩竟指着树上的果子说到。
白茵茵那是玄机果,我师父种的,三年才有一次果,可不好得嘞
韩竟这,能吃吗?
白茵茵不能,玄机果是阵法用的,而且真吃的话....
韩竟怎么样?
白茵茵很苦...
韩竟有些无语了,很苦算是什么理由啊!他还以为是有毒或者是会导致幻觉之类的,结果竟然是这种....他忽然又重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女子。这两天太过匆忙,没来得及认真看她。
这么一看,她穿着简单,头发高高扎起一个小发髻,看胳膊能看得出她应该是有练过的,身体素质也不错,爬了那么远的路,也不见她喊累。
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伙伴?
他正这样想着,那进去传话的阴阳山弟子出来了。
阴阳山弟子师姐,乌灵山韩竟,师父收拾好了。
韩竟多谢
白茵茵又喝多了吧?
阴阳山弟子是的,师父总念叨师姐,想师姐陪他喝酒呢。
白茵茵老头子真是的,多大年龄了,还喝。
一边唠着嗑,一边往上面走去,用南淮木以及榫卯结构做成的大门就立在他们眼前,大开着,里面的设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种植的小天地,还有那些零散的花朵,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盆栽和酒坛子。
盆栽错落有致,以八卦的形式在门内排列着,酒坛子则是七零八落的到处都是,白茵茵和韩竟并肩走着,见到了那个人。
吴阴阳茵茵回来了啊,来来来,快来陪我喝一杯!
只见台上,站着一位面容略有皱纹,但满发乌黑,身着黑色大衣,身高八尺余的男士,嗓音被酒精腐蚀的像许久没有拉动的大提琴,沉闷悠远。
韩竟见过阴阳道人。
韩竟轻轻躬身,左右手抱拳,以示尊重。
吴阴阳阿,小韩啊,这种繁琐的事情不用带到我阴阳山上来,麻烦!
吴阴阳看向他,慷慨说到。
韩竟的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他轻轻戳了戳正单手拿起地上的酒坛子畅饮的白茵茵,小声说道。
韩竟你师父,这么年轻啊?
白茵茵染的
韩竟哈?
(我的世界村民声)
白茵茵点了点头。
吴阴阳听到他们的对话
拿着一坛子酒,站起来,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自己有些杂乱的黑发,脸上满是笑容。
吴阴阳怎么样,我自己染的,好看不?
白茵茵不好看,太年轻了,看起来像我爷
吴阴阳年轻好啊,就要年轻,等等....你说我像什么?
白茵茵像我爷
吴阴阳........没大没小,懒得跟你讲。
吴阴阳说吧,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来。
吴阴阳说过这话,就看着坐在一边的白茵茵和韩竟,他向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没那么多规矩,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白茵茵在听完吴阴阳的话之后,一改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叙述起遇到了种种阻拦,还有那个离奇的梦。
听完白茵茵说的那些,韩竟皱了皱眉,白茵茵的那个梦,他也有过类似的,而且做梦的次数是一样的,想了想,他也讲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吴阴阳嗯,看来是挺棘手,你俩跟着我,加强一下法器的能量
白茵茵嗯好
韩竟好,麻烦道人了。
吴阴阳在听过他们的讲述之后,微微皱起眉,站了起来,从旁边拿出他那有些落灰的玉拂尘,沾了沾今天的露水,在天空中画起了符咒。
白茵茵见状也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红绳串,从师父的院子里拿起被存放的朱砂,将朱砂倒进装满水的罐子里,用针扎破左右手指尖滴血进水里,再把自己的红绳串放进去吸收能量。
韩竟看了看,正想着自己要怎么加强自己的法器时,白茵茵递给他一些漂亮的乌鸦羽毛。
白茵茵用这个吧
韩竟好,谢谢了
于是,韩竟将自己的另一个法器——乌鸦铃拿了出来,他把符咒放在桌上,将新拿到的乌鸦羽毛放在符咒上,拿出自己来这里之前专门补充的乌鸦血,倒在了他的法器和新新羽毛上,然后再将新羽毛帮在了自己的新法器上。
白茵茵和韩竟都走的匆忙,携带的东西都只够增强一件法器,于是他们做完这些之后,就坐在了一边,而吴阴阳则是写了封信,烧了下去。
吴阴阳韩竟,你师父闭关还没出来吗?
韩竟嗯对。
吴阴阳哎,那老东西也真是放心你啊
吴阴阳据我所知,有你们这种遭遇的,还不少,目前已经出现了十一位,死了七位,都是道家的孩子,甚至还有出马仙。
白茵茵这么说,那些人是在大规模地杀我们这些人咯?
吴阴阳应该是这样
韩竟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做的梦里,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笼子。
白茵茵刚刚你讲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跟你的梦境有一些区别,但大致都是一样的,我们被追杀,然后,有可能会被关在什么地方。
韩竟在梦里我还闻到了很浓烈的血腥味,还有...
白茵茵还有念咒的声音
韩竟对
吴阴阳一听,表情严肃。
吴阴阳按照你们的描述,很大可能是献祭。
吴阴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们不如就呆在山上,我通知其他的道人把其他的人接纳到山上,山上有阵法,相较而言,安全很多。
白茵茵却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吴阴阳,她从小就是孤儿,是上山了才有了父亲,她当然知道待在山上会安全很多,但,她也知道,吴阴阳早已重病缠身,他不可能护佑自己多久,即使可以,她怎么能让自己的父亲再为自己涉险呢?
白茵茵不
吴阴阳你这孩子,说什么....
白茵茵我说不,你身体大不如前,怎么能护得住我们...
白茵茵我,我今天就是来加强一下法宝,顺便,再拿些符纸和朱砂,拿完就走。
吴阴阳你...咳咳咳!
吴阴阳剧烈咳嗽道。
韩竟道人,她说的对,我们必须离开,不能连累您。
韩竟早已看出吴阴阳身体状态不佳,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下定了决心,准备离开。
吴阴阳哎....
吴阴阳那好吧,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便应你们就是,不过,此次一路艰险,你们须万分小心。
白茵茵知道了,臭老头。
白茵茵眼有泪光,默默抬头。
吴阴阳那你们,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你们先去睡吧,忙了那么多天,也辛苦了。
白茵茵五瓶朱砂,五瓶荷花叶,还有符纸一小袋。
白茵茵谢谢,师父。
韩竟我的话,是五瓶乌鸦血,两个镇魂铃,黑色符纸...越来越好吧。
韩竟谢谢先生。
吴阴阳哎...好,你们睡觉去吧
白茵茵和韩竟纷纷离开,跟着其他弟子回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而吴阴阳则坐在椅子上,十分的颓废,慢慢的叹气。
他慢慢擦去自己不知何时流露出的眼泪,来到书房,慢慢写下一封信,他一边落泪,一边写着,白茵茵是他从小带大,早就视为自己亲生女儿,如今,眼见自己的孩子涉险,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他慢慢地写下一封三千多字的信,而角落里被噩梦惊醒,年仅十五岁的吴灾,本想呼唤自己的养父,却看见他这幅样子,便自己乖乖,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