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赛终了的哨声响起,乐安队以绝对优势获胜。小燕子看着对方队伍欢呼击掌,尤其是乐安那明媚张扬的笑容,再想起自己这边夏紫薇“晕倒”未遂、自己下绊子反被永壁当众揭穿的狼狈,一股邪火混合着巨大的挫败感直冲头顶,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见小燕子双眼通红,猛地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不管不顾地就朝正与晴儿说笑的乐安小腿抽去,口中尖叫。
小燕子乐安!你得意什么!
鞭影呼啸而去,快得惊人!
然而,一直立在乐安侧后方的福康安,早在小燕子眼神不对、手摸向腰间时就已警觉。鞭子挥出的瞬间,他已迅捷上前,右手疾如闪电,精准无误地一把攥住了鞭梢。
鞭子被他牢牢握在手中,纹丝不动。
福康安还珠格格!请自重!
他话音未落,握住鞭梢的手腕猛地一沉,一股巧劲顺着鞭身传递过去,随即骤然松手。
小燕子正用力想抽回鞭子,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道一带,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小燕子啊呀!
她一声惊叫,狼狈不堪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最终一屁股重重摔坐在了地上,鞭子也脱手飞出老远。
乾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目中怒火翻涌。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霍然起身。
乾隆小燕子!你放肆!
太后气得手直抖。
太后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对公主行凶!小燕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宫规王法!
皇后(又惊又怒) 乐安,你没事吧?!
乐安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并未受伤,稳住心神。
和婉(乐安)皇额娘,女儿没事,多亏了福康安。
星辞看着台下这一幕,眼神冰冷。小燕子这般行径,已与市井泼妇无异。
和霖(星辞)(适时开口) 皇阿玛,小燕子姐姐今日先是赛场使诈,被揭穿后不思悔改,竟还恼羞成怒,动用凶器意图伤害乐安。今日敢对乐安动鞭子,明日是否就敢对其他人,甚至……对皇阿玛您不敬?
星辞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乾隆的耐心。他猛地一拍桌案,勃然大怒。
小燕子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乾隆的怒火吓住了。
小燕子(趴在地上,又疼又怕) 皇阿玛……我……
乾隆根本不听她辩解,指着她,气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乾隆众目睽睽之下,比赛输赢本是常事!你竟敢动用凶器,意图伤害姐妹!如此蛮横无理、心胸狭窄,朕平日真是太过纵容你了!
他霍然起身,指着还坐在地上发懵的小燕子,厉声下旨:
乾隆来人!将小燕子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给朕狠狠地打!打完禁足漱芳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永琪皇阿玛!
永琪和紫薇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却被乾隆凌厉的眼神吓得噤声。
侍卫们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哭喊挣扎的小燕子拖了下去。
场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乾隆余怒未消,胸膛微微起伏。皇后在一旁轻声劝慰,看向小燕子被拖走的方向,眼神复杂,既有对其行径的厌恶,也有一丝“果然不堪造就”的冷然。
乐安走到福康安身边,低声道:
和婉(乐安)刚才……多谢你了。
若不是他反应迅捷,那一鞭子挨在身上定然不轻。
福康安(神色依旧沉稳,微微颔首) 护卫殿下,是臣职责所在。
他目光扫过乐安,确认她毫发无伤,这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永琪和夏紫薇跪在原地,脸色煞白。永琪是又急又痛,却不敢再触怒乾隆。夏紫薇则是泪眼婆娑,一方面心疼小燕子,另一方面也被乾隆的震怒和福康安方才那冰冷的眼神吓住了,心中惴惴不安。
乾隆(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 今日之事,尔等都给朕看清楚了!宫中自有法度,尊卑岂容僭越!谁敢再恃宠而骄,肆意妄为,小燕子便是前车之鉴!
他这话不仅是说给在场众人听,更是敲打所有心思浮动之人。
“臣等/奴才谨记皇上教诲!” 众人齐声应道,无不凛然。
乾隆又看向乐安晴儿福康安等人,语气稍缓:
乾隆你们今日比赛,表现甚佳,进退有度,方显我大清子弟风范。各有赏赐。
乐安等人躬身行礼道:“谢皇阿玛/皇上恩典。”
经此一闹,原本欢快的蹴鞠比赛草草收场。
——
小燕子被禁足漱芳斋,挨了板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夏紫薇心焦如焚,她自知人微言轻,想着今日蹴鞠场上在福康安面前连连失仪,终究意难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便先绕道去了福康安平日下值可能经过的宫道。
果然,没等多久,便见福康安与林之洲并肩而行,似是刚与皇上议完事。夏紫薇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迎了上去,柔柔弱弱地福了一礼。
夏紫薇(哽咽) 福侍卫,林大人。紫薇在此等候,是想为今日蹴鞠场上的失仪,向富察侍卫郑重道歉。当时紫薇一时头晕,险些冲撞了富察侍卫,绝非有意,还望富察侍卫千万不要误会。
她这话说得楚楚可怜,将自己刻意晕倒的行为轻描淡写地说成“头晕”、“失仪”。
福康安脚步顿住,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福康安夏姑娘多虑了。臣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姑娘日后若再感‘头晕’,还望提前告知身边人扶稳,赛场之上,人多手杂,若是摔伤了,福侍卫怕是更要心疼。
他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实则点明了她身边有福尔康,却偏要往他这边倒,其心可诛。
夏紫薇被他这话噎得脸色一白,正不知如何接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清越含嘲的声音。
星辞与乐安缓步走来,显然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
和霖(星辞)紫薇姑娘这‘头晕’,发作得倒是巧。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往福康安身边跑的时候就晕了。莫非富察侍卫身边,有治疗头晕的良药?
乐安更是直接,嗤笑一声:
和婉(乐安) 我看不是头晕,是眼晕吧?见着某些人就走不动道了?可惜啊,人家眼里只有职责和规矩,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你这番‘道歉’,怕是表错情了。
夏紫薇被两人连番挤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地看向一直沉默的林之洲,希望这位探花郎能说句公道话。
林之洲接收到她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温和,话语却比刀锋还利:
林之洲夏姑娘,与其在此处纠结是否‘冲撞’了外臣,不如多去关心一下禁足宫中、伤重在身的还珠格格。毕竟,她才是与你‘情同姐妹’,且此刻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姑娘在此耽搁,若是误了为姐妹求情的时机,岂非本末倒置?
他这话,直接将夏紫薇钉在了“虚伪”、“不顾姐妹情谊”的耻辱柱上。
夏紫薇被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得无地自容,身子摇摇欲坠。她这才明白,自己这点小心思,在这些心思剔透的人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夏紫薇(强忍着泪意和羞愤) 是,是紫薇考虑不周,打扰各位了。紫薇这就去为小燕子求情。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再也顾不上维持那楚楚动人的姿态。
看着夏紫薇仓皇逃离的背影,乐安没好气地瞪了福康安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和婉(乐安)真是晦气!福康安你怎么被这种人缠上了?以后离她远点儿,看着就心烦。
福康安面对乐安这带着几分娇嗔的埋怨,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却从善如流地应道:
福康安臣谨记殿下吩咐。
林之洲则看向星辞,目光温和:
林之洲殿下伤势初愈,不宜久站,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为好。
和霖(星辞) (微微颔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