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家的回音

露露是踩着傍晚的霞光出的东园。她没跟東小语说，揣着从旧衣柜底翻出的、绣着“東”字的银纹手帕，以及一纸婚约——那是当年東家和马尔福家有往来时，女主人给她的信物和婚约证明——一路缩在对角巷的阴影里，直到看见那座挂着蛇徽的白色庄园。

门环是擦得锃亮的青铜蛇头，露露刚碰上去，庄园的门就自动开了。穿银灰色制服的家养小精灵迎上来，眼神里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倨傲，却在看见她手里的手帕时顿了顿，引着她往会客厅走。

卢修斯·马尔福正坐在天鹅绒沙发上翻报纸，铂金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纳西莎坐在他身边，手里端着茶杯，看见露露进来，才放下杯子，声音温和却带着距离：

卢修斯·马尔福“你是東家养的？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来了。”

露露赶紧上前，把帕子递过去，腰弯得更低：

露露“夫人，先生，我是露露。是关于……关于小语小姐和德拉科少爷的婚约。”

“婚约”两个字一出口，卢修斯的报纸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

卢修斯·马尔福“我记得，東家和马尔福家是有过一纸婚约，孩子们还小的时候见过一面。”

他看向小精灵手里的手帕和纸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露露“是！见过的！”

露露赶紧接话，把腰弯得更下，

露露“小语小姐那时候才五岁，粉雕玉琢的，跟德拉科少爷坐在花园里玩，少爷还把自己的银飞贼模型给小姐玩呢！小姐性子软，从不跟人争，少爷要什么她都笑着递过去——多融洽啊！”

她刻意拔高了声音，故意让楼上能听见——果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德拉科抱着胳膊站在那里，铂金头发翘了点弧度，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德拉科·马尔福“什么婚约？我根本不记得！”

露露没敢看他，接着说：

露露“先生，夫人，小语小姐是纯血，東家门第以前多体面您是知道的！小姐现在长开了，比小时候还漂亮，白得像玉，性子又温柔，上次我把她的床单扔泥里，她都没怪我……”

卢修斯·马尔福“重点。”

卢修斯打断她，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卢修斯·马尔福“你来找我们，不是只说这些的。”

露露“是没钱！”

露露的声音急了点，露露“霍格沃茨的信来了，可東园早空了，小语小姐连买魔杖和课本的钱都没有！她那么好的天赋，又是纯血，总不能连学都上不了……求先生夫人帮帮她，看在婚约的份上，看在她的血统和模样上！”

卢修斯放下报纸，站起身，走到露露面前。他比露露高太多，阴影几乎把她罩住，却在看清她眼底的急切时，忽然笑了——那是满意的笑：

卢修斯·马尔福“纯血，美貌，还有马尔福家的婚约，遗传的魔法天赋，如果不是家道中落……我想马尔福家可以帮助小语小姐”

纳西莎也跟着点头，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抱着布娃娃、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小女孩，眼底软了些：

纳西莎“我记得她，说话细声细气的，看见我手里的玫瑰，会说‘夫人的花真好看’，不像德拉科，总爱抢别人的东西。这么温柔的孩子，不能委屈了。”

德拉科·马尔福“我不同意！”

德拉科从楼梯上走下来，皱着眉，语气冲得很，

德拉科·马尔福“我才不要跟一个连买材料的钱都没有的人有婚约！而且我根本不认识她，谁要带她去买东西！”

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

卢修斯的声音冷了下来，铂金杖尖在掌心转了转，

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家的承诺，不能不算数。東小语的血统够高贵，模样够配得上马尔福家，她的天赋，将来或许能帮上你。”

纳西莎也看向儿子，语气软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

纳西莎“德拉科，小语是个好孩子，你去接她，带她去对角巷买材料。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德拉科的脸涨成了淡粉色，想说什么，却在对上父亲冷厉的眼神和母亲温和却坚定的目光时，把话咽了回去，只恨恨地踢了踢地毯：

纳西莎“知道了。”

露露松了口气，连忙道谢。等她走出马尔福庄园时，天已经黑了，庄园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出来，暖黄的光里似乎都带着纯血家族的体面。她摸了摸怀里的手帕和婚书，忽然想起東小语护着信封时的样子，脚步不由得快了些——不管怎么说，小语小姐能上学了。

会客厅里，卢修斯看着儿子气鼓鼓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卢修斯·马尔福“纯血里，温顺又有天赋的女孩不多了。德拉科该学学，怎么跟这样的人相处。”

纳西莎笑着端起茶杯：

纳西莎“我倒觉得，小语能磨磨他的性子。明天他去接人，可别又闹脾气。”

楼上的德拉科把自己摔进床里，看着天花板上的银飞贼吊灯，越想越气——什么東小语，什么婚约，肯定是个又土又闷的丫头！他才不要带她去买东西，更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有个连入学材料都买不起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