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与红袍

离开奥利凡德的店，德拉科没再像刚才那样绷着脸，却也没说话，只是走在前面，刻意把脚步放得和東小语一致。下一站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门一推开，暖黄的灯光就裹了过来，挂满衣架的黑色魔法袍在风里轻轻晃着。

摩金夫人“两位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吧？”

摩金夫人笑着迎上来，目光一下就落在東小语身上，

摩金夫人“来试试这件，刚到的款式，很衬肤色。”

那是件剪裁合体的黑色魔法袍，领口绣着细银线。東小语走进试衣间，再出来时，连摩金夫人都愣了愣——墨色长袍衬得她皮肤白得像雪，及腰的长发没束，像海藻般垂在身后，发梢还带着点自然的卷；黑曜石似的眼睛在灯光下亮着，殷红的唇瓣抿着，连走路时垂在身侧的手，都带着种东方姑娘特有的、温软的优雅。

“太好看了……”

旁边挑衣服的低年级女孩忍不住小声说。几个路过的高年级男生也停了脚步，有个甚至凑过来，刚要开口问名字，就被德拉科猛地挡在東小语身前。

德拉科·马尔福“看什么看？”

德拉科的声音冷得像冰，铂金眉竖起来，

德拉科·马尔福“再看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高年级男生们愣了下，大概是被他的气势唬住，悻悻地走了。德拉科回头，却看见東小语正垂着眼，手指轻轻攥着袍角——刚才那些人的目光，让她有点不自在。

德拉科·马尔福“这有什么？”

他忽然换了副腔调，故意撇撇嘴，

德拉科·马尔福“不就是件破袍子吗？穿在你身上还是土包子样，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他们什么眼光，有什么好看的。”

東小语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她知道德拉科不是真的骂她，可那句“土包子”还是像小石子，轻轻硌了她一下。

德拉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慌——他明明是想帮她赶走那些人，怎么又说出这种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两声笑：

乔治·韦斯莱“哟，这不是马尔福吗？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是乔治和弗雷德。他们穿着一样的格子衬衫，凑到東小语面前，笑着点头：

乔治·韦斯莱“你好，我是乔治·韦斯莱。”

弗雷德·韦斯莱“我是弗雷德·韦斯莱，不用记混，我们是双胞胎。”

弗雷德盯着東小语的眼睛，笑眯了眼，

弗雷德·韦斯莱“你长得可真漂亮，比霍格沃茨的校花还好看。”

德拉科·马尔福“离她远点！”

德拉科一把把東小语拉到自己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德拉科·马尔福“韦斯莱家的穷鬼，也配跟她说话？”

乔治挑了挑眉：

乔治·韦斯莱“穷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只会欺负自己人强。”

弗雷德笑着点头，看似乖乖往后退了退，手却悄悄抬了抬——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光落在德拉科耳边，下一秒，德拉科的耳朵就“噗”地冒出一缕青烟。

德拉科·马尔福“你敢咒我！”

德拉科气得跳脚，伸手就要掏魔杖，却被東小语拉住了。

東小语“别生气，德拉科，会闹的不好收场的。”

她拉着他的胳膊，又转头对弗雷德说，

東小语“你们应该和德拉科道歉，这样使用魔法是不对的！”

弗雷德冲她眨了眨眼，不以为然的拉着乔治跑了，临走前还喊：

弗雷德·韦斯莱“记得找我们玩啊，小美女！”

德拉科的耳朵还在冒烟，他狠狠瞪了眼韦斯莱兄弟的背影，又看向東小语，语气硬邦邦的：

德拉科·马尔福“不准跟他们玩！韦斯莱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把她送回東园门口。

東小语刚要开口说“谢谢”，德拉科就松开她的手，别扭地别过脸：

德拉科·马尔福“九月一号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去国王十字车站，别迟到。”

東小语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他终于不生气了，还记着要带她去学校。她没多想，伸手抱了抱他的胳膊，声音很亮：

東小语“谢谢你，德拉科！我肯定不迟到！”

德拉科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推开她，耳朵又红了：

德拉科·马尔福“你、你干什么！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稳重！”

说完，几乎是逃一样地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東小语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口是心非的男孩，其实也没那么坏。

而德拉科一路快步走回家，刚进门就被卢修斯叫住：

卢修斯·马尔福“跟小语相处得怎么样？”

德拉科·马尔福“还能怎么样？”

德拉科梗着脖子，故意说反话，

德拉科·马尔福“土了吧唧的，连魔法袍都穿不好，话还多，烦死人了！”

纳西莎却笑着看他发红的耳朵，没戳穿他。等德拉科跑上楼，关上门，才靠在门板上，脑子里全是東小语穿魔法袍的样子——墨发配黑袍，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些人盯着她看的时候，他心里居然有点……不爽。

德拉科·马尔福“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能我跟她说话。”

他小声嘟囔着，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一下红透了，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你在想什么！”

他把自己摔进床上，用枕头捂住脸，可脑子里的影子却怎么都挥不去——其实，她穿魔法袍的样子，确实挺好看的。

楼下，卢修斯看着纳西莎，挑了挑眉：

卢修斯·马尔福“我们的儿子，好像有点开窍了。”

纳西莎笑着端起茶杯：

纳西莎“早着呢，但小语是个好姑娘，能磨磨他的性子。”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再说话——有些事，得让孩子们自己慢慢明白。